溫莞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克製什麼的一般,隻是緩緩說道
“那我就看著,你到底是輸是贏?”
顏令殊看著他緩緩抬起了頭說道
“我應當……不會讓你失望的。”
溫莞清搖了搖頭並不再說話,隻是站起了身想要往外走,顏令殊見她要向外走,連忙起了身走了過去,厲聲喊道
“你要去哪兒?”
溫莞清停住了步子並不回頭看他,隻是說道
“我去哪裏你還在乎嗎?”
顏令殊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淡淡說道
“你別忘你我才是夫妻。”
溫莞清雖然被他禁錮住身子動彈不得,卻並不看向她隻是側著臉並不說話,顏令殊看著她說道
“你是我的人,永遠別忘了。”
溫莞清一動不動,仍舊側著臉,隻是隱忍的咬著後槽牙,顏令殊看著她喊道
“你看著我。”
溫莞清仍舊不看他,良久才說道
“所以我和阿笑還有肚子裏的孩子,要一起為你陪葬是嗎?你舍得嗎?”
顏令殊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強逼著她望著自己,顏令殊皺著眉頭望著她道
“那你又舍得嗎?你從前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是嗎?說同我生同我死同我一生一世的話,都是騙我的是嗎?”
溫莞清聽到他說到這,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顏令殊看著她這副模樣心裏如何不痛,可那些藏在心口不敢說的話,好似在自己變成另一個不忠不孝的顏令殊時卻可以沒有負擔沒有顧慮的說出來了。
顏令殊望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溫莞清,你的心裏何曾有過我?”
顏令殊嗤笑了一聲,鬆開了手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後退去,搖著頭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能為你做的事情哪一樣我沒有做?你還要我為你做什麼?我要的那麼少,你何曾給過我?你心裏但凡有半點念著我、想著我,你今日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如今這是盼著我死呢是吧?你心裏是不是還想著那個謝修齊?”
顏令殊說到後來吼得用勁兒,指著他整個人都有些癲狂,可說到謝修齊這三個字時卻又遲疑了隻是不住的搖頭說道
“不不不,你心裏是想著段世錦吧!”
溫莞清看著他這副樣子,想要走過去,想要抱抱他可總覺得自己和他之間像是隔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他已將自己生生的隔在了這堵牆外,再進不來了。
“令殊,你知道我活著的念想是什麼嗎?是你同我說的,要快樂,要開心。令殊,你怎麼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顏令殊聽了這話卻訕笑道
“不,你錯了。我原本就是這個樣子,患得患失,我害怕失去,我比誰都害怕失去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我費盡心思走到今天這步,我不能退,我的身後就是萬丈懸崖,我退了隻有一個字,那便是死。我若進了方才有一線生機。”
溫莞清聽了這話,搖著頭說道
“令殊,功名利祿不過眼前浮雲,你何必為了這些虛名舍了性命,做一個被後世唾罵的不忠不孝之人呢?”
顏令殊扶著桌角,眼神迷離的說道
“朝堂之爭便如利刃出鞘,隻得見了血才有回劍的餘地,我就算不能贏也絕對不可以輸,因為輸了隻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