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莞清捏起一顆話梅含在嘴中,方才說道
“這天目瓷器裏尤其是曜變、油滴、兔毫,最為珍貴,而這曜變乃居天目之首。我可是下了好幾次的決心啊!才送出去的。”
顏令殊聽了這話不禁點頭說道
“沒想到你還了解這些,南宋的時候興盛點茶文化,天目盞便由此盛行的,隻是這天目盞的技藝逐漸有些失傳了,更不用說這曜變的了!運氣好的話是能看見七彩光暈的啊!”
段沫聽到這不禁問道
“什麼叫……點茶?”
顏令殊一心都看著這天目盞,有些敷衍的答道
“就是南宋的一種泡茶方法,你若是有興趣明個兒去問李獻。”
顏令殊看著這天目盞中的藍色曜斑,眼睛眨都不眨的,良久才抬起頭道
“實在是鬼斧神工啊!這建盞一脈,宋徽宗便有雲‘盞色貴青黑,玉毫條達者為上。’實言不虛啊!你看看這釉淚,多少個裏麵都出不來這一個啊!這曜變的星斑幾如星河般燦爛……”
顏令殊話還沒說完,正說到興頭上,可卻發現對麵的額幾個人都呆呆的看著自己,隻有溫莞清依舊吃著話梅,看都不看一眼,顏令殊歎了口氣道
“算了算了,不說了!這麼好的曜變天目盞,你是從哪弄來的?”
溫莞清吐了核兒才說道
“這是祖母的藏品,說是送給你們家的長輩。”
顏令殊搖了搖頭道
“我家的長輩?拉倒吧!我那幾個叔叔裏每一個有這眼力見的,就算有這眼力見也不夠他們敗得。至於我哥天天忙著耕地,還是別送了吧!”
溫莞清聽了這話連忙搖頭道
“那可不行,祖母說了要送的,反正是要送了的,你想送誰你就送誰吧!”
顏令殊緩緩蓋上盒子道
“那我就自己留著了……”
溫莞清一聽這話立馬抬手想說話,顏令殊便又道
“你放心,不白要,我送件更貴重的,一物換一物,如何?到時候,一定是送於你祖母,成不成?”
溫莞清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不禁撇著嘴,淡淡道
“你這個人可真是?一點小便宜都不放過!”
顏令殊收好盒子後張大了嘴巴!搖著頭道
“您可真是財大氣粗,這叫小便宜?這一盞可敵前門的一條街,再者說了我送去宣南遠不如留在京裏的作用大,我既然收了也不怕你祖母同你笑話,實在是難得。”
溫莞清撅著嘴一副嫌棄的表情看著他,段沫倒是好奇的在熙熙那兒翻著,她輕輕打開了一幅畫道
“這是誰的畫?”
顏令殊一打眼,話還沒展開便說道
“唐寅的,行啊!到底是衡國公府,財大氣粗啊!”
溫莞清吐了吐舌頭瞪了他一眼,顏令殊卻欲笑不得的說道
“我這初四都不知道該準備些什麼來你家拜年了,我那些東西跟您這些一比簡直是不堪入目。”
溫莞清開心的笑道,
“其實吧!也就這兩件了,其他的都是些尋常的東西,這兩件是最珍貴的,你倒好!自己還眯了一件。”
顏令殊笑著道
“你知道就行了,別到處說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溫莞清笑著看著顏令殊,他眼角尾梢帶著一點紅色,整個人笑的很開心。此時他的笑與剛才說話時的笑容全然不一樣,溫莞清看著他上翹的嘴角有些出神。
顏令殊帶著顏笑回宣南已經是半夜了,安頓好顏笑,知道顏令風一直在等著便把溫莞清送的東西一並帶了過去。
顏令風又讓小廝備了一席簡單的酒菜,顏令殊看見酒菜忙說道
“都這樣晚了,還備這些做什麼?”
顏令風笑著道
“知道你來,又是這個點了,想必也是餓了,陪大哥喝點聊聊天。”
顏令殊笑著道
“這樣晚了,都讓您早些休息了,又不是第一次回來,何苦這麼熬著等我呢!”
顏令風斟了一杯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