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沫吃完了糖葫蘆拿出帕子擦嘴,擦完嘴又跑了回去,躺在榻上的人已經清醒了,段沫看著他好笑的說道

“你個大男人還怕見血!”

段沫話音一出身邊的人亦都笑出了聲,那人隻覺得臉上掛不住立馬坐了起來看著她,底氣雖不足聲音卻大得很

“瞎說,明明是你撞的,不是你撞的我……我怎麼會暈倒。笑話,哪有人怕見血的,你真是……”

段沫一聽這話立馬指著李獻說道

“這位大夫說的,又不是我說的。”

那人立馬轉過眼看李獻,大聲指責他道

“你什麼庸醫,會看病嗎?”

李獻站著那茶都沒喝上一口隻覺得頭暈的厲害,這丫頭簡直就是個惹事精,但終歸是病人李獻隻能好言相勸。

“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什麼?醫術差就別出來禍害人,還坐堂大夫,坐什麼堂啊!”

那人緩過了勁兒便一直在醫館裏大聲喧嘩,李獻揉了揉頭剛喊小廝過來想把他扔出去,哪知道段沫雙手背在身後跑了進來笑嘻嘻的看著那人問道

“你真不怕見血?”

那人指著她想要過去推搡,李獻見狀立刻上前用折扇打掉了他的手,擋在段沫麵前看著他,那人隻好站住道

“當……當熱了,你……”

那人話還沒說完,段沫從身後拎著剛買的二兩五花肉往他麵前這麼一擺,他見著那新鮮還帶著些許鮮血的肉,腿立馬就軟了下來,一頭栽在了地上。

眾人見此情形靜默了一會兒都笑出了聲,段沫將手上的五花肉遞給了一旁的小廝,笑著道

“會做紅燒肉嗎?”

那小廝一頭霧水的看著李獻,剛喊了聲

“少爺。”

李獻便抬了手,望著他道

“你先下去吧!讓後廚做一道紅燒肉。”

“是。”

段沫見著那小廝往後麵走,口中還喊道

“小火溫久些啊!不爛不好吃啊!”

李獻看著她半天才說了句

“鬧夠了吧!”

段沫一聽這話便來了火,問道

“他栽贓我,你不頂用也就算了,還不準我自證清白啊!”

說罷也不理睬李獻的顏色,蹲了下去看著那人笑了聲

“和小爺鬥!”

李獻搖了搖頭,對著近旁的小廝道

“拖到外麵去吧!”

說完就坐回了凳子上,剛端起茶碗段沫就湊了上來

“你不治了啊?”

李獻皺著眉頭看著她

“我看沒什麼必要了。”

段沫立馬坐了下來,看著他興致頗高的說道

“你們行醫坐診的不是都喜歡什麼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嘛!不是一個個都是滿懷慈悲、任勞任怨的嘛!”

李獻抬了眼看著她,問道

“合該如此?”

段沫聽到這靠在了椅子上,笑了笑道

“倒也不是,你這人還挺有趣兒。”

李獻喝了口茶才道

“你若沒什麼事就請離開吧!我這兒是醫館是讓人看病的,不是讓人看戲的,我還要給人治病,是不奉陪。”

段沫卻賴皮的說道

“那不行,我還等著吃肉呢!”

李獻歎了口氣道:“來人,把那……”

“哎哎哎!那可不行,好歹我也是給你挽了顏麵,你當請我吃頓紅燒肉的,且這肉還是我自己掏銀子買的。”

李獻放下茶盞問道

“如何叫你給我挽回了顏麵?”

“如何不是,他滿醫館的嚷嚷你學醫不精,今日若沒有我幫忙,那眾口相傳到了外麵,你這醫館的招牌可不就砸了?你這生意以後還能不能做了?”

李獻給她折騰的沒了辦法,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我不同你說了,你給我邊上坐著去吧!”

段沫卻伸出了左手,嬉皮笑臉的說道

“別別別啊!反正你這也沒人,你給我瞧瞧,看看有什麼病沒有?”

李獻歎了口氣,扶著額頭,半天才說了句

“那隻手。”

段沫吐了吐舌頭,笑著道

“你怎麼知道我女扮男裝?”

李獻瞪了她一眼,才道

“我又不瞎!”

段沫笑了一聲,伸出了右手,段沫對著左手嗬了口氣,樂嗬嗬的摸著凍得發紅的小耳朵。

李獻看了她一眼,伸出了手還未搭脈,便喊著小廝道

“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