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令殊別了大哥之後,便帶著晚生直奔姑蘇,一路上騎著馬緊趕慢趕的有個十多天才趕到姑蘇,顏令殊落腳的客棧是十分典型的姑蘇亭閣,隻是名字卻頗不普通,叫做雲夢澤。
客棧的跑堂夥計正給顏令殊倒茶,顏令殊看著他倒覺得有幾分熟悉。隻是事情緊急,開了口便問
“小哥,賀若東家可在?”
那夥計穿著一身黑衣,長得十分俊俏看樣子比晚生還小些倒不像個尋常跑堂的,夥計笑了笑道
“不在,您是東家故交?”
“世交,在下姓顏。”
夥計仍舊穩穩倒著茶,緩緩道
“東家和酒倌出了趟遠門,如今這雲夢澤能做主的倒隻剩小的了,廟堂之人所求必在廟堂了。”
顏令殊喝了口茶道:“蘇家的人也不在?”
夥計抬了頭放下了手中的茶壺,笑了笑
“先生慢坐,我請賬房先生來。”
顏令殊等了一會從裏間來了個白麵書生,穿著一身素衣看到顏令殊笑了笑便坐了下來,道
“姑蘇一別有十年了,令殊此番前來天下是要大變了。”
顏令殊笑著看著他道:“來的不巧,賀若棄和吳醒都不在。”
“江湖上近來起了些風,他二人得去平平風。”
“今年還真是不太平。”
賬房先生笑了笑才道:“令殊這是?”
“要在姑蘇待一時,雲夢澤怕是待不久,有人要請我去做客的。”
“有麻煩?”
顏令殊笑了笑放下茶,壓低了聲音道
“起雲,我這有一份信你替我交給賀若棄,此信關乎天下蒼生,望你等助我一臂之力。”
蘇起雲拿起信道:“放心,在姑蘇可需幫手?”
“若有需要,我讓晚生前來,隻怕到時候要麻煩你那個跑堂的小夥計了。”
“哪啊!那是我姐家的小子,一天到晚嚷著要學武就給我姐送過來當跑堂的了。”
“蘭陵蕭氏?”
“是,行四。”
顏令殊突然笑了出來道:“是不是前年砸了刑部大牢的蕭四郎?”
“你認識?”
顏令殊清了清嗓子,才道:“他是我撈出來的,你姐夫親自寫的信。”
“這小子,恩人來了也不……”
顏令殊一聽這話直擺手推著他道
“得得得,自家人客氣什麼?後麵有他報恩的時候。”
顏令殊頓了頓道:“還有一事,開春我要娶親了。”
蘇起雲一聽忙笑道:“令殊好福氣啊!溫家的女兒?”
“是,你還記著呢!”
蘇起雲擺了擺手
“老東家前些日子寫信回來,說是在京中看見你二人了必是好事將近。”
“老東家在京城。”
“是,出去雲遊了,得在京城住些日子,他老人家想必會討上一杯喜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