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清聽他這麼一說不禁有些好奇的問道

“你那侄兒很嚇人嗎?我見你大哥和夫人都是文雅之人啊!”

顏令殊笑了笑道:“長得不嚇人,就是脾氣有些嚇人。大哥給他起名為文就是希望他能從文,好好念書,沒成想天不遂人願,他卻偏偏在武藝上頗有一番造詣。”

莞清握著他的手道:“那顏閣老給你起名為殊是望你特別些嗎?”

顏令殊笑出了聲,小聲道:“告訴你個秘密,你可不準說給旁的人聽。”

莞清一聽有秘密,連忙點頭,顏令殊湊近了些道

“我名中的殊字是因為我爹打賭打輸了,我爹同你祖父打賭說我一定是個女娃娃,你祖父偏說不是。他二人就打了個賭,輸的一方名字就由對方起,後來自然是輸了。你祖父見你大哥也是個男孩又是長房長孫,想讓他事事壓我一頭,就起名為殊同輸的音。唉!隻可惜你大哥腦子不甚靈光,就算類比荀攸起了這麼個名字也是徒然。”

莞清一聽笑出了聲道:“真的假的?”

顏令殊點著頭道:“當然是真的,打小,你祖父就可喜歡我了,要不然怎麼你還是個小娃娃,就給咱倆定了親事呢!再說你大哥,爹不疼娘不愛的可不就是腦子不靈光嗎?”

“可我大哥書念得很好啊!再說了,我不也爹不疼娘不愛的嗎?”

顏令殊微微一笑道:“你大哥的書念得不叫好,那叫肯下功夫。至於你,你比你大哥聰明,知道編鬼話來唬我。”

莞清一聽這話心虛的說道:“我什麼時候唬你了?你自己獻殷勤獻的厲害還說我。”

顏令殊點了點頭道:“可不就是聰明些嘛!都是我的錯,我的錯。可莞莞,你真就做夢夢見了你舅舅?”

莞清狠下心來道:“我這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難不成還能未卜先知啊!”

顏令殊眯了眯眼睛道:“那你這夢做得還真是好,莞莞,你夢裏有過我嗎?”

莞清想了想,自己前世的顏令殊,一路走到內閣首揆也不過三十多歲,隻是當時好像是改了朝吧!繼位的好像是聖上的弟弟,莞清那時常聽大哥念叨說什麼亂了綱常亂了綱常,莞清到現在也不清楚是為什麼。這天下終歸是劉家的天下,是弟弟繼位還是兒子繼位有那麼重要嗎?於他們這些人來說不過是謀個飯碗罷了,哪怕就是天下易主,這日子可不還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嗎?

莞清望著他道:“夢過,夢見你成了首揆,前途大好!所以我就答應嫁了。”

顏令殊皺了皺眉頭,嘴角微張,淡淡道

“你這夢若是準,這天下怕是有大變了。”

莞清望著他道:“什麼?”

顏令殊看著她輕輕道:“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牆之內也。”

莞清並不知他是何深意,又問了一遍

“什麼?”

顏令殊笑了笑站了起來道:“沒什麼,該吃飯了,你不餓了?”

說罷將她扶了起來,又端起了碗與筷子道

“趕快送回去,回頭讓你祖母看見了,該罵你了。”

莞清一聽這才想了起來,朝著他吐了吐舌頭,趕忙端著碗就往後廚跑。顏令殊站在原地轉過身望著遠處的夕陽,緩緩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他昂著頭喃喃道

“爹,我該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