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溫良書一副很是惋惜的樣子,莞清瞪了一眼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不叫我姑姑你很失望啊!”
“唉!不能這麼想,你應該說我不能叫少閣老一聲妹夫比較失望。”
說罷笑著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溫莞清若不是身上沒力氣真要衝過去和他打上一架,但如今體力不支就隻好幹瞪著雙大眼睛望著他。
溫良書一向最善看人眼色,見到溫莞清那一雙大眼珠子直瞪著她,就知道自己是把她給惹毛了,再說下去就算莞清身上再沒力氣都要衝過來了,溫良書收斂了笑容,清了清嗓子又道
“那什麼,這馬上就要科舉考了,聽說段家的少爺也要赴京了吧?”
溫莞清一聽這話心就更煩了,前世因為段承出了事,舅舅膝下又並無兒子,隻得段世錦幫著料理喪事誤了科考。可如今,段家相安無事的,段世錦自然是要來參加科考的,前兩天聽大哥的意思估計開春也就要到了。
雖說段世錦不住在溫家,可也不免要來府上拜訪拜訪的,自己要是能躲著也就好了。
良書自然是不知道這內裏的乾坤,依舊說個不停
“你那表哥學識如何,和溫良故比起來如何?”
溫莞清白了一眼:“兩個人都是一般大的年紀,一個考鄉試一個考會試,你說是個什麼水平?”
“也是啊!溫良故那脾氣和大伯是一樣,悶的要命,想必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出息,幸好你和大哥不像大伯,不然我得多無聊啊!”
溫莞清喝了口茶,良書倒是頗有興趣的繼續說道
“說起來你那表哥也是厲害,二十未到都參加會試了,可要比當年的少閣老還要年輕些。”
莞清白了他一眼,也沒多想直接說道
“顏令殊不是因為守孝遲了三年嘛!再說了要是真能高中才是叫厲害啊!”
溫良書看著她,似笑非笑的道
“呦呦呦!你這還沒嫁進去呢!都開始幫人說上話了啊!”
“去。”
“唉!你別說,少閣老也是真夠慘的,先是病死了娘,好不容易守完三年孝,這參加科考的期間顏閣老又被下了大獄。你說就這種情況,人愣還能先考個會元再考個狀元出來。”
莞清看著良書一副很是惋惜的樣子,突然小聲問道
“顏閣老當年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啊?”
溫良書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往前挪了點,倚在小幾上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似乎是和瓦剌的戰事有關。隻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顏閣老尚關在監獄裏,聖上還能點少閣老的狀元?隻是如今這事早就平反了,聖上也給顏閣老追封了,你以後也別在少閣老麵前提這茬,實在是不好。”
“我總覺得他這個人的心思是極深的,深的有些嚇人。”
良書看著她淡淡道:“他若是真心待你好,這極深的心思就是保護你的良藥。你的性情一向是吃悶虧,可偏偏你又是個吃不得半點虧的主,以前同你說了多少次要收斂,你就是不聽。不過現在開始改,也不算太晚!”
莞清咳嗽了兩聲道:“知道了,煩不煩。”
良書擺了擺手道:“得,我多嘴!你就得找個治得了你的,要不然你再這麼凶神惡煞的跟個夜叉似的,少閣老都要嫌棄你。”
莞清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又看看良書問道
“你別總說我,你不是要去考武舉嘛!準備的怎麼樣了?”
良書一聽這話頓時有些無精打采的,歎了口氣道
“我原先答應的那麼幹脆還不是因為打了賀潼,想在家避避難。但事已至此,就隻能與賀潼一起去考了,說句實話這武舉就是考上了也是讓人瞧不起的,本就是多餘。”
“我看你也沒有什麼中武狀元的運氣,你看看你這個小身板,花架子嘛!倒不如多練練五禽戲,還強身健體多好啊!你啊!還是老老實實應你爹的蔭,讓二叔把你弄進兵部或者弄進錦城衛裏。”
良書撐著下巴低聲說
“你別小看了我的身手好不好?我可是輕輕鬆鬆就能把賀潼從馬上掀下來的人物,隻是沒想到我堂堂大丈夫,竟然要和謝修齊那混小子走同一條路。”
莞清看著他說道:“所以啊!你還得好好幹啊!總不能比他還差些。”
良書撐著下巴唉聲歎氣的,莞清煩著段世錦與顏令殊也唉聲歎氣的,整個屋子裏縈繞著連綿不斷的歎氣聲,連旁邊的平安喵嗚了一聲也耷拉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