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你爹有他自己的苦衷,你……”
“算了吧!他是嫌棄我克死了我娘,見我不順眼,嫌我丟人罷了。我也不在乎,就當是沒爹沒娘,再說了他也不差我這一個女兒,溫意清最合他意了,他們父女過他們的就是。”
溫平晦站起了身,剛想說話身後的小廝跑了上來道
“二爺,大爺在外頭快別說了。”
溫平晦聽了這話雖未轉頭但也一驚,莞清心裏更是抱怨倒黴,說兩句埋怨話正巧讓他這親爹全聽了去,不過自己一向是有祖母護著沒什麼的,倒是怕連累了二叔。
溫平晦也不著急理了理衣服將戒尺扔在溫良書膝下道
“舉著。”
溫良書也沒強嘴反而允了一聲,溫平晦看著他道
“好好想想,今天這事我就不同你娘說了,再有下次天王老子來求情都不管用,聽到沒?”
“是,爹,那我……”溫良書還想再討價還價說上兩句,溫平晦一聽又來了火
“跪著,哪那麼多話?”
說完也不看他倒是看著莞清小聲說道
“你啊!說話總那麼直,有些事心裏明白就行了,什麼都往外說。”
莞清笑了笑道:“二叔,我錯了,不正改著呢嘛!”
溫平晦搖了搖頭轉身向著院外走去,莞清也跟著轉身準備看看自家爹臉上的精彩表情,果然是不出所料,溫平昭臉色鐵青的站在院外就那麼直瞪瞪的望著莞清,莞清倒很是規矩的向著自家爹笑了笑,這一笑笑的溫平昭臉色都要開始發黑了。
隻是讓莞清沒想到的是顏令殊正站在她爹的身後,也沒什麼表情的看著自己。莞清跟著溫平晦走向前去,溫平晦一一行了禮道
“大哥,少閣老。”
溫平昭當著少閣老的麵自然不好發火隻是悶悶的應了一聲,倒是顏令殊回了禮,作揖道
“溫大人。”
溫平晦有些尷尬的笑著說
“犬子頑劣實在是我管教無方,讓少閣老見笑了。”
顏令殊笑著回道:“令郎的事我聽賀潼說了,賀潼說是不打不相識,本就是他有錯在先,令郎隻是見義勇為罷了。賀潼還說等養好了身子哪日登門道歉,溫大人也不必太過責罰令郎。”
溫平晦搖搖頭道:“打了人就是打了人,為什麼打的不重要,錯就是錯。”
說罷轉頭看著舉著戒尺跪在天井的溫良書,顏令殊也望了過去
“賀潼也知道錯了,也在家受罰呢!我看令郎和賀潼倒是同道中人,脾氣像得很。”
“少閣老見笑了。”
顏令殊笑了笑沒答話,人倒向著溫莞清走去,溫平昭小聲的對著溫平晦道
“少閣老來說要請你一盤棋,可是出什麼事了?”
溫平晦皺著眉頭道:“無事啊!”
“兵部呢?”
“兵部左右還是同瓦剌的事,隻是近來一向也安穩啊!”
溫平昭有些著急的問道:“那這沒頭沒腦的?”
溫平晦淡淡說道:“別著急,既然請棋,下就是了。大哥,這一盤棋下來必然天要黑了,你讓人準備好晚膳,什麼吃得什麼吃不得心裏有個數。”
溫平晦看著平昭仍是憂心的臉,便又小聲說道
“你讓大嫂去問娘,他小的時候常來咱們家,飲食習慣想必娘還記得住。”
溫平昭點了點頭便吩咐人去照辦,溫平晦轉過頭望著顏令殊,顏令殊還未走近溫莞清,莞清懷裏抱的平安就叫了起來,都還沒注意它就撲到顏令殊的懷裏。
顏令殊屈了屈身子,麵上很是鎮定接的也很穩。他溫溫柔柔的笑著看著抱在懷裏的平安,摸著它的毛道
“呦!平安,還記得我啊!”
顏令殊穿著一身墨綠色的右衽程子衣,身上繡著在普通不過的祥雲,腰間係著一條金鑲玉的絛環,頭上還戴著方唐巾。
莞清望著他一副寵愛的樣子倒是覺得他應該是個好父親,行了禮道
“少閣老。”
顏令殊收斂了笑容看著她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緩緩道
“最近還做夢了嗎?”
莞清望著他似笑非笑的樣子,搖了搖頭,顏令殊看著她道
“此月無事。”
莞清聽他這意思,便知道肯定是舅舅無事了,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自己該怎麼還呢?他今日來家裏又是為什麼呢?莞清不明白,不好問也不敢問。莞清感覺腦子糊裏糊塗的,還沒緩過神顏令殊就貓還給了莞清,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轉身向著溫平晦走去,笑著道
“我在昭嚴寺與這貓有些緣分,順帶來看看它怎麼樣了。”
溫平晦笑了笑也未多嘴,顏令殊看著他道
“今日令殊冒昧前來是為向溫大人請一盤棋。”
“不知少閣老請的什麼棋?”
“自然是溫家的那盤雲子。”
溫平晦點了點頭笑著道:“請吧!”
溫平晦、溫平昭領著顏令殊往外走,莞清這才注意一旁還站著上次見到的晚生,晚生等他們走遠了才走過來,晚生手上抱著一大堆東西也不方便行禮,隻笑著說道
“晚生見過六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