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清笑了笑沒說話,公主倒是握著劉翊的手說道
“我看莞清就很有意思,很我脾氣相對的很。”
劉翊看著自家夫人低聲說道
“再相投也不能坐在地下,回頭再傷了身體。”
公主低著頭小聲說道:“知道了,凶什麼凶?”
劉翊倒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哪裏凶了嗎?好了好了,回頭再說,時候也不早了,我讓師父安排了素齋,去請溫老夫人,待會你若有話和溫家姑娘慢慢聊也不遲。”說罷劉翊又看向溫莞清笑著道
“溫家姑娘,隨我們一起走吧!想必你也是許久不見你大哥了吧!”
莞清點了點頭便向著大哥那走去,看著溫良攸喊了句
“大哥。”
溫良攸點了點頭問道:“你怎麼在這?不是和祖母一起來的嗎?”
“是,祖母在前殿和主持說話,我就出來逛一逛。”
溫良攸點了點頭就沒說話了,她這個大哥一向是話少,又是個外冷內熱的人,莞清與他雖是一母同胞,卻總覺得不如和五哥在一起親近。沒自盡的時候,常常與大哥吵架,吵得最凶的便是祖母去世的那一次,以至於後來都再無來往,隻當是斷了這份血親,可真當自己落了難,溫良攸還總是托人來幫忙。
莞清如今再見溫良攸心裏倒很是愧疚,是自己太不懂事了……想到這眼眶就有些微紅,兩人就都不說話了。
後院裏傍著山十分安寧,莞清踩在落葉之上,偶有輕微的斷裂聲,她緩緩抬起頭看著走在前麵的劉翊與公主,公主牽著他的手,也不知道同他說些什麼,劉翊也不回嘴,隻笑著看著公主,偶爾給個肯定的目光或是點點頭。莞清這才明白,那樣的眼神,不需言語都能讓人知道他心疼她,
原來置身事外方才能把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都看的如此透徹,原先很多不明白的事情如今都一目了然,其實是再簡單不過了,一葉障目,你說多可笑。
靜了半晌倒是又聽得那不徐不疾的聲音從溫良攸的身旁傳來
“你掉的那幅畫,畫的很不錯,是唐齋的唐師傅畫的吧?”
莞清淡淡答了句
“是。”
“在下也略通些丹青之藝,總也找不到唐師傅的影子,若是哪日得空了當去溫家討教討教。”
莞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接是不接,溫良攸倒是開了口
“少閣老的丹青還需要去找唐師傅討教?”
莞清一聽這話猛地抬起頭悄悄望了過去,才將這張臉同記憶裏的少閣老對上了號,少閣老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也向著她望了過來,對著莞清微微一笑,莞清急忙轉過了頭,像是個偷了糖的孩子一般見不得人。
可腦子裏卻還是少閣老剛才的那個笑容,原來他笑起來右嘴角下有一方梨渦。明明隻看了一眼,為什麼記得這樣深刻,莞清倒開始奇怪自己了。
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溫莞清還是說服了自己,覺著見著長得好看的郎君,記得深刻是自然的。溫莞清緩緩地走著聽見頭上的樹葉沙沙作響,秋日正午的陽光慵懶的斜照進這層層樹葉之中,莞清突然想起了四九城裏說顏令殊的那句
“君身似芝蘭玉樹,一笑盈梨清桃暖。”
透徹的很又清明的很,一雙桃花眼與那微微綻放的梨渦又好看的很。一眼望去總覺得他的一切都是正正好好,讓人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