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躍被噎得差點一口氣背過去,轉臉問楊度和陳信,道:“你們給我評評理,這都什麼事兒啊?”
楊度眼睛立即轉到其他地方,嗬嗬一笑道:“今天晚上的月色真美啊……”
曹躍恨不得給他一腳,踹死他。
貝明德立即諂笑道:“主公,其實呢……你這一招叫做欲擒故縱。”
曹躍勢要揍他,貝明德趕緊躲到眾人身後嘿嘿幹笑,陳信摸了摸下巴,然後說:“主公乃歡場老手,沒有女人能逃得出主公的手掌心,就像剛才主公那一抱,充滿了……算了,算了,說多了我又該挨打了。”
曹躍搖頭苦笑道:“我說你們真是……吃飽了撐的,根本就沒有的事兒,別捕風捉影啊。難不成我和哪個女人聊一會兒天,就成了調戲?你們是不是在軍營裏憋壞了?看老母豬都賽貂蟬?”
“對,對,主公說的對。”貝明德起哄道,曹躍鬱悶不已,看來今兒這個誤會可大了。
王宇見曹躍生氣了,連忙說道說:“主公,且不可如此了,你是無心,可別人未必無意,尤其是好事者萬一說三道四起來,你就是廁所裏吃大醬——不是屎也是屎了。”眾人又忍不住大笑起來,倒是緩解了剛剛的尷尬。
曹躍哭笑不得道:“鴻鸞,你怎地如此風言風語,行了,我會注意的,剛剛也是我造次了。”
“是自滿,主公你滿足了。”王宇說。
曹躍想了想,還真是犯了一個驕傲自滿的錯誤,以至於恪守之禮都趲越了,連忙揖手感謝,王宇阻止說不必。一番客套之後,曹躍才說道:“我們閑話少談,該布置今晚的任務了。小強!”
“屬下在!”鄭小強走上前說道。
“今天晚上你當值,保護皇上,不得允許任何人靠近太和殿,皇上的一切要求由你來負責,就算是端屎端尿你也要親自來。”
“是。”
“陳信!”
“屬下在。”
“陳信,你現在出宮,調一個營,給我捉拿幾個人,第一個就是前直隸總督裕祿,第二個是軍機首輔大臣榮祿,第三個是瑞敏郡王載漪,第四個是大阿哥溥儁,第五個是總理衙門大臣啟秀,第六個是兵部尚書剛毅,第七個是輔國公載濂,第八個是軍機大臣趙舒翹。”
“是。”陳信興致勃勃地領命而去。
曹躍冷笑起來,站於紫禁之巔,展望整個紫禁城,胸懷壯誌,以後這個國家該怎麼走,該怎麼做,全看自己的了。
從1900年8月8日的淩晨開始,北京城諸多王公大臣同時得到了一個消息,慈禧太後正式頒布懿旨,第四度交出權力棒,不再執掌大清。許多官員們隻能老老實實地在家等待著消息,當然也有許多人忐忑不安,更有一些人惶恐不已,這其中就包括了大阿哥溥儁和他的父親銳敏君王載漪。
此時的瑞敏郡王府中,載漪手中握著一把左輪手槍,他時不時地將子彈取出來裝進去,取出來裝進去……他的兒子大阿哥溥儁不知所蹤,聽人說好像是去了八大胡同勾欄瓦礫玩耍去了,本來載漪想要大罵兒子一頓,但是想到今天晚上即將迎接來的遭遇,他反倒慶幸兒子不在府中。就在剛剛,一隊血軍士兵將瑞敏郡王府給包圍了起來,凶神惡煞的西北兵們將府中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正院裏,別說小妾和兒子女兒們,就連他的福晉和側福晉也一個不少地被趕到了院子裏等待發落。
瑞敏郡王倒是受到禮遇,允許他穿戴整齊再出來。
血軍士兵似乎並不著急,任憑著他在屋裏磨磨蹭蹭,載漪長歎一口氣,失敗了,庭鬥失敗了,敗在了誰的手中呢?曹躍,還是光緒?
作為帝王人家的後裔,載漪太知道庭鬥失敗意味著什麼了,發配寧古塔已經是好的,毒酒一杯刺死也不為過,血流成河也有可能。
失敗了,就全都沒有了。
載漪不禁想到,如果慈禧執意廢除光緒,立溥儁為皇帝,曹躍是否有資格發動兵變呢?恐怕如果那個時候,曹躍依舊會發動兵變,除非——除非光緒死了!
太後啊太後,您怎麼就不毒殺光緒呢?
“郡王,陳信陳將軍來了,您出來吧。”管家旺福小心翼翼地喊道。
載漪道:“他……他……他來了?”
“是,他還帶了一個人。”
“誰?”
“大阿哥。”
“什麼?”載漪推門而出,赫然見到大阿哥溥儁跪在地上,一旁陳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仿佛在說,你在屋裏玩的挺有意思啊,還繼續玩嗎?我之所以不抓你,是因為我剛剛帶兵抓你兒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