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曹躍所料,當血軍的壓力消失之後,朝廷和洋人的矛盾重新爆發了,就在血軍從直隸撤出的這一個月內,風雲變化的帝國中心不斷上演著一場場鬧劇。北京城裏被頂著義和團的名義殺害的無辜百姓越來越多,甚至朝廷的官員也難以幸免。
盡管慈禧沒有忘記曹躍的危險,可是她依舊為眼前的麻煩所蒙蔽,洋人請光緒主持政局,消滅義和團——他們儼然忘記了李式德的忠告,這個國家的實際掌權者不是光緒而是慈禧,光緒親西方親現代,慈禧恰恰相反,且慈禧這個女人可以為一己之私至北洋水師的建設於不顧,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恰恰就在此時,另一個對慈禧的掣肘消失了。
忽然山西傳來一個緊急的消息,西北宣撫使、西北血軍統領、新疆巡撫大將軍曹躍在朔州遇刺重傷。
朝廷中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給震驚住了,曹躍遇刺重傷,這是怎麼回事?
但很快眾人由驚轉喜,因為如果曹躍真的重傷,那麼防備他們的武衛後軍就不用駐軍在懷柔了。
剛毅立即派人前往山西一探究竟。
一天之後就得到了山西巡撫毓賢的加急電報,毓賢上報說,曹躍重傷所言實情,並沒有撒謊。如今的曹躍已經陷入昏迷狀態,大軍由血軍軍師暫時指揮,現在血軍亂成一團。由山西義和團整編的血軍新編步兵第18旅旅帥高元祥親筆書信寫給他,說血軍上下不少軍官希望能夠帶兵投靠朝廷。
榮祿頓時興奮地跳了起來,跑到慈禧麵前說道:“曹躍昏迷,曹躍昏迷了!”
“太好了。”兵部尚書剛毅興奮道,“事情是怎麼回事?怎麼他會被刺殺?他被誰刺殺的?”
“是啊,他是被誰刺殺的?”慈禧笑著問道。
榮祿道:“據說是一個女子……”
五天前,曹躍率軍從大同來到朔州,此時楊度興致勃勃地也抵達了朔州,但是見到全軍返回西北,大為驚訝。他連忙向師兄詢問此事,王宇將前後一一道來,楊度笑道:“大將軍是杞人憂天了吧。”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軍才二十萬,真正能打仗的不過是六萬精銳,而朝廷百萬大軍,豈能阻擋。”王宇無奈道。
楊度在軍營視察了一番之後,找到曹躍向曹躍建議說:“如今我軍士氣不高,將士不知所措,且多有滋擾民眾者,應早日休整。”
楊度此言正和曹躍心意,於是曹躍下令大軍駐紮朔州休息,楊度又報告說軍士久住有些無聊,有些兵士沒事兒就喜歡衝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吹口哨說兩句下流話,那行軍生活太過於枯燥了。
曹躍認為言之有理,士兵不像是在西安,在那裏還有軍妓可以發泄發泄,在這兒的業餘生活除了打牌就是訓練了,一大幫子大老爺們精力旺盛,肯定要發泄發泄。
後世解放軍怎麼做的呢?人家是業餘生活豐富啊,看電視,上網,打打球,也沒有把士兵當成機器人一樣苛待。所以曹躍也想給士兵們增加一些業餘生活,於是請各地的戲班子給士兵們唱戲,唱什麼戲都行,葷段子也可以。這一招的確是非常有效,兵士們晚上就想著聽小曲了,也不會跑出去騷擾婦女了。幾個唱旦角的女子成了軍營裏的明星,被士兵們奉若神明,頗有後世腦殘粉遇到掏糞組合的味道。
幾天之後,有一夥兒全部是女子組成的戲班子前來求演,受到空前的歡迎,連唱三天,每一次出演都被圍得水泄不通。別看人家戲班子都是女子組成,可是唱的卻不是鶯鶯燕燕,而是朱仙鎮和楊家將之類的武戲,宣揚的是愛國,更是讓士兵們趨之若鶩。而後戲班子裏的女子找士兵聊天問話,說要拍一部戲文,將曹躍在西北如何打敗俄國人的故事,並給這一出戲取名曹家軍。很多士兵就是事件的參與者與見證者,聽到有人問自己故事,一個個都驕傲的不得了,爭著搶著添油加醋地說,導致軍營上下集體對這件事無比熱情。
曹躍朔州趕赴太原,並向太原的山西巡撫毓賢說明情況,軍隊士氣大跌,若不立即整頓軍心,血軍將潰散。
毓賢一麵非常關心一麵心中高興不已,嘴上好頓安慰,但私下卻將時時刻刻將曹躍的軍隊任何變化報告給榮祿。
曹躍從太原城返回朔州的時候聽到了這個女子戲班子如此安排,心中覺得有些不妥之處,卻不知哪裏有問題。別人替自己宣傳,也總歸是好事,於是曹躍決定見一見這個戲班子的班主表示感謝。
因為是在自己的大營,且對方還是一群女子,所以曹躍便放鬆了警惕,甚至連貼身侍衛也讓其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