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魏總兵再認錯(2 / 2)

康成道:“人有旦夕禍福,我三叔是睡覺的時候被人抹了脖子,算是稀裏糊塗的死,也算是幸福。怕就怕的是我們將來明明白白的,卻要麵對生死,這才是最難受。將軍請休息,我下去了,有事的話門口衛兵會接待。”

“走好。”

“告辭。”

等康成走後,魏風琛才想起來他的話,越是琢磨越是覺得他是在警告自己,是啊,人活著等死反倒不如稀裏糊塗的死,可惜自己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卻又被人看了出來,偷雞不成蝕把米,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唉……”

一直等到了半夜,曹躍才讓饑餓交加的魏風琛見他,不過倒是準備了點兒窩窩頭和苦菜醃蘿卜,曹躍道:“我也沒吃,我們一起吃吧。”

“曹將軍麵前,哪有在下的位子,在下不餓。”魏風琛忙咽了口水道。

曹躍搖頭道:“一起吃,別客氣,我不習慣我吃著別人看著,要麼你就出去。”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魏風琛忙道,上來坐下之後三兩口就吃了一個窩窩頭,看得曹躍目瞪口呆,你這廝還不餓……魏風琛也很不好意思地說:“將軍,這個……你說的鴉片的事兒,我仔細想過了,後年太短,不如今年開春之後我就嚐試種一下,就算不成也不需要費多大勁。”

曹躍聽他話的意思明白了,這廝是完全不敢再有二心了,便微微一笑道:“你自己處理吧。”

魏風琛忙從衣袖裏掏出一遝票子,忍痛道:“曹將軍,這點小意思,多謝將軍照顧。”

曹躍看了看那銀票,大概四五萬兩,看來魏風琛當真是花了大本錢,一時之間能湊得起四五萬兩銀子也是不易,若是手中沒什麼閑錢,魏風琛還得借錢。這次魏風琛得罪自己得罪慘了,所以也嚇得慘壞了,這才拿出老本來。

魏風琛見曹躍不拿,心中更是擔憂,一副可憐模樣說:“曹將軍,我可是折本買了城外的兩百畝地……”

“算了,沒有下次。”曹躍將拿銀子收好,道。

“絕對不會有下次,絕對不會有下次。”魏風琛忙道,笑不可抑道:“將軍,最近我身體不太好,恐怕沒法承擔更多責任,所以……”

曹躍抬起頭,皺著眉看著他,不明白他搞什麼花樣。

魏風琛道:“所以我打算推薦你擔任陝西總兵,不知將軍……”

曹躍打斷他說道:“魏兄,我不搶會你的官,你我好好合作就是,這個西北容不下我,終有一天我去的是東邊兒。”

東邊?

魏風琛瞪著眼睛,忽然意識到曹躍的意思了,入朝為官入主軍機處,原來曹躍的隻想如此遠大,枉自己還擔心他搶了自己的位置。可前後深入一想,人家曹躍還真沒有看得起自己這個陝西總兵的位置,到是自己小心眼了。想到這人,魏風琛露出輕鬆的笑容,道:“在下祝將軍此去京師,大有收獲。”

前去京師是必然的,但解決內部矛盾更是必須要完成的,經過情報處處長辛洛的周密搜集,終於找到了一個與杜文德販賣情報給國俊將軍證據相關的人,這個人是杜文德的老鄉,陝西清軍都指揮使司獵場僉事王陽。這個王陽和杜文德從小認識,到王陽十四歲的時候,父親王煥做了官,一家搬到了西安。而獵場是當初多爾袞留下來的幾處荒山,圍了周圍十幾裏,專門用作打獵,希望內城裏的旗人勿忘勇武,當然也是內城旗人貴族春秋遊樂之處。而獵場的僉事王陽自然是極力巴結西安將軍了,杜文德又是曹躍身邊的人,有一次王陽和國俊交談的時候說起杜文德來,又說杜文德多收到重視雲雲。

國俊將這個情報記在心裏,後來又聽王陽說杜文德的老母親重病,卻因為要陪伴曹躍西征不能回家侍奉,國俊立即請人前往杜文德的老家幫助照看杜文德的老母親,並治好了杜母的病。等杜文德回來之後,立即向國俊表示感激,在國俊的拉攏之下,杜文德才將這一個情報出賣給國俊。

曹躍聽了前後,倒是對國俊更加佩服起來,比自己還要有手腕,不是僅僅依靠著收買和威逼,還有人情牌。曹躍又被上了一課,國俊這件事帶給他很多認識和經驗。

曹躍下令辛洛將杜文德秘密逮捕,並搜查他的一切資產,但對杜文德家人,曹躍倒是網開一麵,沒有追殺到底。曹躍是一個殘忍的人,這次網開一麵也讓辛洛感覺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