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躍等人躲藏在曾少敏十四歲女兒的閨房之中,那童字營士兵收了銀子好處,不便進入女孩閨房,這才放過了眾人。曾少敏的女兒曾柔好奇地打量著這十幾個人,當然,她的目光主要還是停留在師哥冉東身上。此時的冉東半個臉上塗著血跡,英俊的麵容上充滿著剛毅和鬥誌,與平日那一副奶油小生截然不同,這才是師哥真正的模樣嘛,曾柔心想。
曹躍仔細想著前後,當真覺得今夜險之又險,自己得意忘形之下,竟然如此大意,當真是小覷了天下人了,也小瞧了魏光燾等人能量了。自己練新軍,仗著陶模壓製魏黨,幫助陶模一步一步地扭轉了陝西政局。而太後賞賜自己的軍火,更是直接讓魏黨嫉妒到瘋狂的導火索。
軍火接受之後,新軍勢必會擴軍,而新軍統領國俊即西安將軍是個什麼都不管的人,也就是這支兩千多人的新軍勢必會成為陝西省最強大的武裝力量,陝西雖然是西北諸省中的大省,但比起南方來說,陝西還是個窮省。所以軍費方麵陝西無法承擔綠營、巡防營、新軍、滿漢蒙八旗等數量龐大的軍隊開銷,介時朝廷必然會裁軍。而裁軍對象自然不可能是太後重視陶模培養自己建立的陝西新軍,那麼隻能裁撤綠營。
魏黨在陝西最大的依仗,便是五大綠營,新軍擴軍,相當於動了魏黨的奶酪。把自己殺死之後,自然接收新軍的任務就交到陝西總兵魏風琛手中,那國俊一來沒本事整理新軍,二來也沒精力顧及新軍,因此魏風琛一入新軍,便能把這支陶家軍變為魏家軍。
所以自己死,才最符合魏黨的利益。
曹躍冷笑起來,讓我死,我偏偏不死,遂即他狂笑道:“諸位,正所謂浴火重生,鳳凰涅槃,今夜遭此一難。未必不是我們的幸運,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諸位不必著急。”
眾人見曹躍信心滿滿,便也恢複了信心。
次日天一亮,西安城全城戒嚴,各條道路都是綠營士兵把手,曾少敏出門之後被綠營士兵趕了回來,說是有人昨夜襲擊陝西新軍勇營統領曹躍曹將軍,此時正在全城搜捕。又過了一日,鎮西鏢局的一個鏢師說,抓到了一些殺手,正在菜市口準備問斬。曹躍派遣陳開天的妻子龍少梅去探望一下,龍少梅回來說道:“那幾個人好像看到過,好似不是殺手,而是將軍身邊的親兵隊。前晚我敬酒的時候好像見過,隻是匆匆一麵,沒有記住。”
曹躍皺眉道:“戴建龍呢?他和其他的親兵隊在哪?”
“不知道,當日火勢太大,他們估計是從後街的窗子跳出去了。”冉東道。
馮黑子道:“我好像看到戴建龍帶著十幾個人從後窗跳下去了,火大煙霧太大,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沒死就好,隻是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曹躍來回踱步,忽然臉色一變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