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執事皺了皺眉頭——放著那件物品不說,堂堂明月教教主的女兒連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實在可疑。
她是個聰明人,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問題所在。
於是,女執事輕輕解開了明月教少女的褻衣。
女執事是個正常的女人,所以並沒有去欣賞少女的身體,而拿起了少女腹部裹著的一幅書帖。
書帖之下,除了少女光潔白皙的皮膚之外,再無一物。
沉沉睡去的少女赤裸著身子,像是一尊白玉雕像。女執事的臉卻是鐵青著,像是有誰錢了她三十年的老會錢。
折騰了半天,消耗了三根摻有海外安魂散的鳳髓香,還鐵定會引起璿天宗唯一女性大長老的雷霆之怒,仍是沒有找到那件物品,換做誰都不會好過。
女執事無聲地笑了,笑得很苦澀。
然後她拿起手帕、玉佩、香囊,還有那幅書帖,飛快地離開了丹霞別院。
離開丹霞別院之後,女執事並沒有離開大戍山的意思,而是攀峰越嶺,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院落附近。
離中午吃飯還早,院落裏卻已升起了炊煙。
顯然,這是夥房。
女執事拿出一隻小巧的竹哨,輕輕一吹,便發出了一聲清脆如黃鸝的鳴叫。
接著,她又連吹了兩次,發出了兩聲黃鸝般的鳴叫。
時值殘冬初春之交,中原之地並無黃鸝棲息,這三聲黃鸝鳴叫顯得很怪。
更怪的是,夥房方向很快也傳來了三聲同樣的黃鸝鳴叫,或者說哨聲。
聽到夥房方向傳過來的哨聲,女執事緊繃的身體終於略微鬆弛了一些。
很快,有一個渾身充滿煙火味道的中年人來到了女執事身邊。
他一言不發,做了個跟上的手勢之後,返身向夥房方向走去。
女執事跟著中年人進了夥房的院子之後,來到了一間大房子。
大房子裏有三個巨大的鍋灶,鍋裏都煮著白粥,灶裏都燃著火。
璿天宗的夥房當然不會用俗世裏那些貧窮人家用的柴禾。即便如此,這些火裏也難免帶著煙。
多年來錦衣玉食的女執事一進門便被嗆得咳嗽了起來。
中年人回頭看時,女執事胸脯上的風景正隨著劇烈的咳嗽更加壯闊了。
中年人沒有流露出一絲欣賞或是迷戀,而是皺了皺眉。
女執事知道這個中年人的身份,也明白他的意思,於是趕緊屏住呼吸,快步跟了上去。
中年人走到最裏麵的一個鍋灶旁,抓住鍋沿提了起來,將一鍋白粥倒在了灶裏。
原本燃得極旺的炭火熄滅了大半。
中年人從地上撿起一根火鉗,將火篦挑出來,扔到地上,然後筆直地刺了下去。
“轟隆”一聲之後,熄滅的和沒有熄滅的炭火盡皆向下落去,露出一個幽深的黑洞。
中年人放下火鉗,望向女執事。
女執事毫不猶豫地縱身跳入了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