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紫英苦笑道:“也是。咱們這等修為,留在這兒也是找死。”
於是,四人退到了百丈之外。
接著,中年文士從另一個方向也退出了一百多丈,站在了那一處烏金礦石堆前。
明月教何姓大修士看了看馬車上的藍嵐,見她沒有說話,便沒有移動腳步,仍是站在顧奇珍的側後方。
“按理說,以藍姑娘的身份,就算你們不退開,我們也不想傷到你們。隻是對手太強,我們不得不盡力施為,也就無法保證什麼。隻能盡量不傷到你們。”九名修士中為首的禿頂老者對著明月教何姓大修士道。
這說明這九名修士不僅知道藍嵐的身份,而且對明月教充滿善意。
何姓大修士聞言,又看了看藍嵐,心道:你傷勢都已經這麼重了,還管這些做什麼?還是退開吧。
藍嵐微微搖了搖頭。
何姓大修士便沒有說什麼。
“藍姑娘,還是退開吧。不要白白傷了性命。”九名修士中的白發老嫗勸道。
“還是退開吧。”顧奇珍也向著馬車上的明月教少女道。
明月教少女道:“你護送我去療傷,又因為我的小心思才來到這裏。否則,你也就不會遇上這幾位前輩。若換做你是我,能置身事外麼?”
這番話雖是對著顧奇珍說出,但是也向九名修士以及何姓大修士表明了態度。
果然,何姓大修士深深歎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長刀。
“無論他送不送你療傷,你動不動小心思,隻要他回中原,就一定會遇上我們。因為我們一直在等他。”禿頂老者道:“當你們出現在那座小城的時候,我們就接到了消息;當你們離開大不同酒樓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就已經開始趕往這裏了。”
顧奇珍道:“看起來你們非殺我不可。”
“很不幸,是這樣。”禿頂老者答道。
“各位前輩並非璿天宗的修士,為何執意要殺他?”明月教少女問道。
“璿天宗?”禿頂老者嗤笑道:“眼下璿天宗的某些人護他還來不及,哪裏會殺他。”
“難道……你們是海外的細作,想在大戰之前先除掉大陸的強者?”明月教少女又問。
禿頂老者扭頭看了看身邊的海外修士,道:“大陸與海外的恩怨的確是一件大事。可是,比起殺顧奇珍來說,這點兒恩怨就不值一提了。”
“因為那個讖語?”明月教少女問道。
“不錯。”禿頂老者道。
“可誰能證明那個讖語與顧奇珍有關?”
“讖語?什麼讖語?”顧奇珍一頭霧水。
隻是沒有人理他。
“十年化湖,一夕成魔。這還不夠麼?”九名修士中的一名僧人問道。
“我認為,不夠。”明月教少女淡淡地道。
“是不夠。”禿頂老者道:“可我們不能冒這個險,或者說我們冒不起這個險。”
“毀宗滅佛呀!我們決不允許這樣的局麵出現!”白發老嫗道。
對修士來說,當永生和飛升無望時,最重要的便是傳承。若是宗門毀滅,傳承斷了,任誰也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