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神官道:“聽說藍教主是個很固執的人,我想他極可能不會答應咱們進入大陸。因此,便事先與龍興宇先生商議,定下了這個由我擲出水晶匣子吸引注意力,他趁機偷襲製住藍教主的法子。”
雖然說的是一樁天大的陰謀,海外的年輕神官卻顯得雲淡風輕,就像不知道自己將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顧奇珍明知在錯鈺洞與龍興宇密謀的並非年輕神官,而是嗣果堂長老,可苦於沒有證據,隻得作罷。
藍天豪卻問道:“若是為了製住我,將這些血雷珠擲向我就是了,為何擲向顧奇珍?”
年輕神官答道:“我也曾經說過顧奇珍是大陸最傑出的年輕一代修士,而且與我們海外修真界積怨極深,若是能夠順帶著將其殺死,將來反對海外進入大陸的力量就會弱上不少。”
“虧你還是神官,竟沒有一點兒慈悲之心!你想過沒有,顧奇珍是無辜的!”龍浩怒道。
年輕神官微笑道:“挽救萬千生命,才是真正的大慈悲。若能消弭一場戰爭,挽救億萬生靈,我死,你死,他死,甚至神諭灰飛煙滅,都是值得的。一樣的道理,顧奇珍若是今天死了,即便將來海外不得不向大陸開戰,也將會少死很多人。”
藍天豪搖了搖頭,道:“任何人都沒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不管以任何理由!”
“是的。我沒有權力讓他死,所以我打算拿命來贖罪。”年輕神官依舊保持著微笑。
“既然你不希望流血,為何不說服你的同胞們放棄占據大陸的野心?”明月教的道人問道。
年輕神官斂去了笑容,認真地道:“進入大陸乃是神諭。神諭不可違!”
在年輕神官服毒自盡之後,海外修士們離開了潛龍館。
雖然明月教最終並沒有同意海外人占據東海的主張,但在一定程度上,海外人已經達到了目的——還未開戰,大陸為數不多的半步混宇修士便少了一個,怎麼說都是海外修士們的勝利。
太上長老的葬禮與老嚴等三人的處置自有龍浩、郭溪等人負責,藍天豪則抱起藍嵐,帶著顧奇珍回到了老宅。
“你歇息一會兒,然後立即帶著嵐兒回中原。”藍天豪將昏迷不醒的藍嵐輕輕放在床上之後,對中原少年修士道。
看著一臉茫然的中原少年修士,藍天豪解釋道:“那一掌是二叔自創的錯鈺掌,帶有錯鈺洞裏的銳金之氣。若是換做我中了這一掌,還能靠著水磨功夫將這銳金之氣逼出體外,可嵐兒修為不足……”
說到此處,一向豪邁的明月教教主也不禁黯然。
“我又能做什麼呢?”中原少年修士問道?
“銳金之氣在體內會侵蝕五髒六腑和經脈,若是半年之內不能清除,嵐兒就會死去。而天下隻有那位老人家或許有法子救她。”
“好。我這就帶著藍姑娘回璿天宗。”
“這件璿天宗的宗主信物也請你帶回去。”
“不要說那句詩了嗎?”
“你在海外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哪裏還需要什麼詩?”藍天豪終究是個執掌大陸一流宗門的人,加上顧奇珍爽快地答應帶藍嵐去璿天宗,當下黯然之色大減,道:“這宗主信物並非小可,你一定要收藏好啊。”
“我有一個極好的法子,管教任何人都找不到。”中原少年修士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