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到她,我是不會走的。”顧奇珍淡淡地道。
“不走?”龍浩冷笑道:“不走,我就把你打走!”
說話間,龍浩一招手,便有一道烏光自身後掠來,反手接住,是一杆極長的畫戟。
“你已是飛虹境界了?”饒是顧奇珍一顆心如古井般波瀾難起,也是微微吃了一驚。
飛虹境界的修士可以練一個本命物,這個本命物可以在神湖裏溫養,也可以放在海角天涯,正所謂虹飛杳杳。龍浩此際伸手便將畫戟自遠方召來,正是飛虹修士的手段。
“難道天下人都像你一樣全然不顧父母恩情、師門重托、知己期待,一天到晚隻知道灌黃湯!”龍浩一抖手中畫戟,道:“龍某今遭就來教教你如何做人!”
話音落時,畫戟刺出。
盡管還有數丈之遙,可在畫戟刺出的那一刹那,顧奇珍便立即感覺到了一種銳不可當的意味。
既是銳不可當,抵擋便不是好的應對之策。
最好的應對之策是先發製人,攻其必救,從而讓其自己中止攻擊。
先發製人,本就是顧奇珍的拿手好戲。以前在璿天宗內與林烈切磋,哪次不是靠著料敵機先的本事逼得剛猛的黝黑少年不斷中止攻勢,憋屈得嗷嗷直叫,最終隻得靠著渾厚的真元“以力服人”。
隻是龍浩先行出手,而且聲勢甚猛,顧奇珍除了使用風雨一槍之外,並沒有其他手段能夠威脅到他。可使出風雨一槍之後,萬一龍浩選擇不回防,至少也是重傷。
顧奇珍此番前來明月教本是為了道謝和致歉,若是先傷了人家的少教主,那就真叫做事與願違了。
因此,顧奇珍並沒有拿出百善圖,而是右手向外輕輕一帶,左手背在了身後。
顧奇珍雖然隻是右手輕帶,數丈之外的龍浩便已察覺到手中的畫戟發生了抖動。
畫戟抖動的幅度極小,甚至可以用“微不可察”來形容。
差之毫厘,謬以千裏。這一抖雖然極細微,但刺到顧奇珍身前時必定連邊兒都沾不上。
龍浩卻似是早有防備,手腕輕輕一抖,手中畫戟變刺為掃,直接砸向顧奇珍腰間。
這一掃與方才那一刺相比,隻是路線不同,威力並沒有絲毫減弱。
麵對折銳不可當的攔腰一掃,顧奇珍仍是左手背在身後,腳步不動,隻是右手向下輕輕一帶,畫戟便跟著又是微微一抖。
“果然是天賦神通,怪不得能擊敗白毓明!不過,我可不是白毓明。”龍浩一邊讚歎,一邊拋出手中畫戟,縱身撲了上來。
縱身之時,高大英俊的明月教少教主伸出了左手的食指,隱隱帶著金屬光澤的手指。
在碧潮閣一役中,顧奇珍見過這根手指的威力,也知道這就是比劍指還要難練、還要犀利的斷闕指。
那次,斷闕指攻擊的是顧奇珍的敵人;而這次,斷闕指攻擊的卻是顧奇珍。
斷闕指雖然泛著金屬光澤,卻仍是血肉,不會受顧奇珍馭使金屬的天賦神通所影響。
接下來,是應該使出不知後果如何的風雨一槍,還是應該硬抗這抗不住的一指?
這是個不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