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光當然不會去在意趙四那數百柄寶劍。
那數百柄寶劍不僅難以在短時間內全部擊潰,而且也不足以破掉璿天宗的七劫陣。
他也不在意段櫻染的銅鏡和那兩把與鮮紅巨杵一起出現的長刀——剛剛生蓮的修士,就算馭使再強的法器,構成的威脅也有限。
他甚至也不在意藍嵐的綾帶,隻是對短劍略微有些在意。
他最在意的還是這根巨杵。能將這根巨杵馭使得這麼自如而且狡黠,說明虯髯青年不僅真元足夠深厚,而且應變能力也極強。若是這根巨杵飛到閣老秀所在的那艘大船上,與顧奇珍內外夾擊,極有可能對七劫陣形成極大的威脅。
閣老光當然不肯讓這根鮮紅的巨杵輕鬆地飛到七劫陣那邊。
他一聲低喝,不顧一切地運轉真元,雙手連番指點,兩支判官筆驟然快了許多。
此時,有幾個心腹看出了閣老光的意圖,馭使法器調頭撞向巨杵。
巨杵躲閃不及,被兩件法器撞上。那兩件雖然被撞得飛出老遠,巨杵也滯了一滯。
巨杵一滯之間,判官筆便追了上來。
三件法器撞在一起,巨杵自然被撞飛到了一旁,遠遠偏離了先前的軌跡。兩支判官筆雖是更快更強,怎奈與之相撞的巨杵實在太大,也是飛到了一旁,遠離了那數百柄寶劍。
此時的天空中,飛在最前麵的是趙四的數十柄寶劍,隨後是閣老光心腹馭使的數十件法器,最後是趙四的數百柄寶劍和藍嵐的綾帶、短劍,還有段櫻染的銅鏡和那兩把長刀。
對眼前的局勢,閣老光並不擔心。
他相信,在那些心腹的法器麵前,沒有幾件法器能夠飛至閣老秀所在的那艘大船,更沒有幾件法器能夠從外部攻破七劫陣。
何況,他還留有後手。
閣老光對局勢的判斷很準確。數息之後,他的心腹們馭使的法器便將飛在最前麵的數十柄寶劍悉數擊落或擊飛,然後調頭飛向了後麵的法器。
這次,西邊飛來的法器都沒有後退。
因為閣老光的兩支判官筆又飛了過來,一旦後退,就連此刻的機會也不會再有了、
經過一陣或硬扛或逃逸或追擊的激烈戰鬥之後,閣老光這邊的法器固然全部被擊落,西邊飛來的法器也隻剩下了一條綾帶和幾十柄寶劍,藍嵐的短劍、段櫻染的銅鏡、趙四的數百柄寶劍、與鮮紅巨杵一起出現的兩把長刀被擊飛的擊飛,被擊落的擊落,很難在閣老光的兩支判官筆之前飛抵閣老秀的船上。
閣老秀的心腹們鬆了一口氣。
能夠阻擋住這麼強悍的敵人,的確值得慶幸。
不過,閣老光並沒有鬆氣。
作為碧潮閣的第一高手,閣老光這麼多年幾乎從未間斷過的浴血廝殺。一場場的廝殺,一次次在生死之間的遊走,不知什麼時候使他有了對廝殺的直覺。這種直覺很奇異,或者說很沒來由,比如,有一次在一片寧謐的山穀中宿營,半夜突然驚醒,然後感到坐立不安,片刻之後果然有人偷襲;還有一次,登上一艘船之後,沒來由地心悸,趕快離開,最後發現這艘船的底艙被人偷偷裝滿了霹靂彈……
此時,他感覺到廝殺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