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間,七劫陣中的璿天宗修士又刺出了數十劍。
數十劍在極短的時間內落在百善圖上,發出連續不斷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夏日裏的雨,大珠小珠落玉盤。
珍珠落入玉盤的聲音是很悅耳的,玉珠落入玉盤的聲音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這聲音雖不悅耳,卻牽動了在場數百修士的心。
因此,全場一片寂靜,隻有七柄長劍與百善圖密集而富有節奏的碰撞聲。
然而,這種寂靜突然之間被打破了。
打破這種寂靜的是遠方駛來的一支船隊。
當這支船隊剛剛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一片影影綽綽,看不真切有多少船,也看不清楚都是些什麼船。
幾乎所有修士都握緊了手中的法器,作好了迎敵的準備。
待船隊離得近了些,才看清是一支普通的商船船隊。不同的是,當先一艘船的船頭上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青年。
男青年豐神俊朗,女青年秀麗嫻雅,正是碧潮閣修士朱佗和芍香院修士謝飛瓊。
每一艘商船都站滿了人,加起來將近百人。
待看清楚商船上諸人的麵目,碼頭上和鐵甲船上的碧潮閣修士頓時騷動了起來,其中有些人更是情不自禁地朝著商船隊喊了起來,似是都在喊某個人或某些人的名字。
上船上的人聽到喊聲,也紛紛喊了起來。
一時間人聲噪雜,完全蓋住了璿天宗七柄長劍與顧奇珍百善圖的碰撞聲響。
商船又近了一些,兩邊的呼喊聲也略微低了一些,朱佗朝著閣老秀朗聲道:“閣老,朱佗幸不辱命,與芍香院的道友們一起解救出了被人擄去的同門及同門家屬八十七人。”
閣老秀微微一笑,道:“辛苦了!”
一些碧潮閣修士從而人的對話中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閣老光等人一直堅稱這些同門和同門家屬是被凝血宗等魔宗擄走的,而閣老秀和朱佗卻根本沒提到他們。
更重要的是,若是凝血宗等宗門擄走這些人,光憑朱佗和這十幾個芍香院修士,又如何能解救得出他們?
閣老光的問話在一程度上解開了這些疑雲。他轉身麵向商船船隊道:“朱佗,你們如此輕易就能救出眾人,莫非是從魔宗內部得到了什麼消息不成?”
眾人一想,此話不無合理之處。再往深處一想,朱佗與璿天宗棄徒也是好友,若是因此與魔宗勾結,上演一出擄人救人的戲碼也沒什可奇怪的。
想到此處,看向朱佗的眼神不免由讚賞轉為了猜疑。
朱佗卻不管這些,大笑道:“我哪有本事從魔宗內部得到消息。不過是閣老遠赴海外之前算到這些同門和同門家屬有此一劫,讓我佯稱去海外追尋他,實際卻潛藏在暗中盯著一些人,才能輕易找到關押這些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