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外的這些日子,每每想到此節,顧奇珍都不免黯然神傷。
此時,想起了傷心事,璿天宗棄徒情緒又低落了起來。
閣老秀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事,溫聲問道:“等會到了大陸,你準備去哪裏?”
顧奇珍得了白清羽的臨終囑托,自然要去西方一趟,隻是此事牽涉太大,話到嘴邊,也沒敢說出來,隻是含含糊糊地道:“到時候再說吧。”
“璿天宗有人對你有誤會,雖然日後必會澄清,但眼下還是不要回去的好。”閣老秀放下手中的酒杯,一臉認真地道:“本來,我和朱佗都想請你在碧潮閣住上一年半載的。不過,這次出海前,我卜了一卦,你利於西方,大利!”
攬玉山斷崖的一塊大青石上,林烈和簡俊並肩坐著吃烤魚。
“魚油烤魚,天底下再也沒有這更難吃的東西了。”林烈吃完了手裏的最後一口烤魚,將手中的竹簽非常嫻熟地從頭頂拋入身後的斷崖。
“真說太難吃,也算不上。一種食物吃久了,怎麼都會膩。”簡俊慢慢地咀嚼完了一口烤魚,道:“不過比起璿天宗老丁的烤魚,實在不能算好吃。”
林烈轉過頭來,笑吟吟地看著清秀斯文的夥伴,道:“那上次璿天宗派人來接你,怎麼不回去?“
“那是來接你的好不好。“聽到身邊這個憊懶家夥毫無技術含量的調侃,簡俊直接懟了回去。
一向喜歡懟人的林烈被不善懟人的簡俊懟了之後,出人意料的沒有反唇相譏,反而笑了起來,似乎是對同伴的“長進“很滿意。
“你和奇珍之中隻要有一個不回去,我就不會回去。“一向溫和的簡俊說過這句有些強硬的話之後,將竹簽往地下一扔,便往自己的草廬去了。
林烈卻從腳下抓起一把黑白分明的石子,嚷了起來:“都生蓮了,還這麼刻苦修煉幹嘛?別走,別走,讓我殺你一棋!“
簡俊回頭笑了笑,道:“我下不過你。估計也隻有奇珍回來能跟你差不太多。“
林烈聞言,老臉一紅,道:“得得得,我承認下不過奇珍。也不要總是拿這個家夥來嚇唬我嘛!”
璿天宗,滴淚湖畔。
兩個少女坐在湖邊的石凳上。
左邊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揪著一片衣袂,低頭不語。
右邊相貌與她有幾分相似、年紀稍小的紫衣少女卻是一直說個不停。
白衣少女似是被說得不耐煩了,起身要走,卻被紫衣少女一把拉住,道:“姐姐,你莫著惱。爹娘這也是為你好。想一想,白師兄要修為有修為,要相貌有相貌,日後至少也是個長老。這一代男弟子當中根本沒有配給他提鞋。要我說,除了他,根本沒人配得上你。”
白衣少女輕聲道:“可是……我還不想訂親。”
“難道你不喜歡白師兄嗎?”紫衣少女不依不饒地追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隻是見到他覺得很開心。”白衣少女的聲音壓得很低,到後來已微不可聞,一片緋紅也映上了雙頰。
“那不就結了。”紫衣少女開心地站了起來,道:“爹娘也就說你心高氣傲,除了白師兄這樣的俊傑,其他人都是看不上的。”
白衣少女正想說些什麼,突然眼前浮現出了一張普通但充滿倔強之意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