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大陸青年修士突然蹲下身來,展開手中的卷軸放在地上。
那些青森殿修士以為他又要施展什麼厲害的功法,連忙向後又退了幾步。
大陸青年修士從一處傷口上抹了一把鮮血,塗在了那個古怪的書帖上。然後就蹲在地上,盯著書帖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兒,他收起卷軸繼續向前走去。
這次,他的步伐放慢了許多。
班天修等人很快就找到了顧奇珍。
不僅因為顧奇珍身後綴著的那些青森殿修士的訊息快捷,還因為大陸青年修士這一段時間實在走得太慢。
看著好整以暇的大陸青年修士,班天修有些著惱。他並不是著惱對方太過囂張,也不是著惱同門太過無能,而是著惱自己想得太過簡單。
若非自己想得太過簡單,就不會主動請纓支援嘉鶴宗;若非支援嘉鶴宗,就會在青森殿等到這個叫顧奇珍的大陸青年修士,就會直接在山門之內擊敗他,擒住他,就不會折損這麼多同門。
他下定決心在今後的時間要多像兄長請教自己以前看不上的謀略。
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擊敗並擒住這個大陸青年修士。
而在自己擊敗並擒住這個大陸青年修士之前,還需要耐心等著看那兩名自命不凡的嘉鶴宗長老出醜。
果然,一看到顧奇珍,兩名嘉鶴宗長老便撲了上來。
他們如此急切地對付大陸青年修士,固然有擔心年輕氣盛的青森殿大長老胞弟與對方單挑而被對方殺傷的考慮,也有畢其功於一役以免對方再殺上嘉鶴宗的考慮。
因為考慮得多,所以出手毫不留情,一人握著一把長刀衝了上來,但衝了幾步之後,四周突然升起一團煙霧,然後人就憑空消失了;另一人則馭使著十多柄大小長短不一的劍刺了過來。
顧奇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對手。
不光是他,其實很多人都沒遇到過馭使劍陣的對手。
馭使劍陣有兩難。
第一難是法器。對於尋常修士,一兩件上好的法器已是難得,哪裏能夠集齊組成劍陣的法器?在大陸已是難事,在更為貧瘠的海外更是難上加難。
第二難是馭使。人的神思終究有限,馭使一件法器司空見慣,馭使兩件法器就難免顧此失彼,馭使十幾件法器就更難協調如意了。
這人馭使的十幾柄劍一看就知道品質並不高,最起碼大部分劍的品質不高。
即便是這樣品質不高的劍,在一名飛虹修士的馭使下,威力也不可小覷。至少不是顧奇珍的身軀能夠抗衡的。
這些劍並不是最難對付的,最難對付的是那個明顯是隱者的持刀修士。
在他憑空消失之後,顧奇珍再也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
一個飛虹期的隱者埋伏在身邊,就像頭上懸著一柄利劍,你根本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斬落下來。這才是最可怕的。
顧奇珍感到很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