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離開柳生宗的時間還沒到,他早就帶著宮瑾離開柳生宗跟晁衡會合,然後拿著八字胡修士承諾的法器回到大陸了,哪裏還需要逃向禁地?
然而,在不久後的一天,他看到了兩個久違的人時,馬上就想到了禁地。
這天,他們一行人爬上一座小山峰賞景時,心不在焉的顧奇珍坐在一邊,百無聊賴地眺望著離開柳生宗的路時,突然看到有兩個人跟在一名執事身後走進了柳生宗的山門。
後麵這兩個人,一個身材普通,一個卻是非常魁梧,赫然就是錢田壽那個臉色慘白的侄子和他那個叫喬本的隨從。
一直在暗中看著啞巴大哥的宮瑾發現他神情不對,走過去,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也是神色大變,馬上聲稱身體不適,就拉著啞巴大哥匆匆下山找宮藏去了。
前山的一座房子裏,袁田坐在鬆木圈椅上,看完了手中的一張桑皮紙信箋,又將站在門前的慘白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你就是錢田木?”
“是,小人就是錢田木。”多年來在郭侯島以大人物的侄子自居的青年躬身答道。
“錢田壽這家夥最近怎麼樣?”
“京商仙長兵解,敝叔父非常傷心,整天茶飯不思,隻想著殺了宮家的那個啞巴,為京商仙長報仇。”
“你說宮藏的大哥跟京商師兄的死有關,有何憑據?”袁田端起桌子上的茶碗,抿了一口,問道。
“那個啞巴不是宮家的人,川崎村的人都說他是去年冬天才到那兒的,當時還受了傷,是宮藏的姐姐宮瑾救了他。他很有本事,喬本都不是他的對手。”
袁田眯起眼睛,笑吟吟地看著錢田木,又問:“你怎麼對這個啞巴的事情這麼清楚?不會是想借柳生宗的手除掉一個對頭吧?”
錢田木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頭磕得向小雞啄米一樣,顫聲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小人是在今年初詣時遇到了宮瑾,才見過啞巴。後來忍不住偷偷去川崎村打探宮瑾的事情,才知道這些的。啞巴本事大,要不是他真的可能跟京商仙長的死有關,小人膽子再大也不敢惹他。“
袁田略一沉吟,似是想通了其中的毛竅,笑道:“隻要對柳生宗有好處,柳生宗並不介意被你利用,而且還會大大有賞。不過,若是對柳生宗沒好處,你知道後果的。”
錢田木雖是極有把握,但聽了袁田充滿殺意的話之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袁田也不理他,隻是吩咐站在一旁的執事將宮家的三個人都帶過來,便開始閉目養神了。
錢田木這才站起來,低著頭,彎著腰,憋著氣,退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錢田木長出了一口氣,嘴角向上翹了起來,大概是想到了納那個川崎村的小美女為妾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