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與細作沾不上邊，陸長老怎麼就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他隻能回答：“我沒有當細作！”
“還嘴硬！”陸明遠一揮手，身後走出一個病懨懨的中年男子。
顧奇珍和白毓明都認得這人，他叫寒煙山，是璿天宗執法堂的一名執事，據說修為已是飛虹二層。
對寒煙山來說，陸明遠的手勢就是一道明確的命令——製服那個少年。
寒煙山不擅長製服，隻擅長廝殺。對必須要留活口或者說必須要製服的敵人，一般都是先將其打得奄奄一息，再挑斷對方的手筋、腳筋。
因此，寒煙山看到陸明遠的手勢之後，就馬上禦劍刺向顧奇珍的胸口。
這一劍刺的是胸腹。
劍速很快，胸腹的目標也很大。
所以，寒煙山對這一劍很有信心。有信心給這個狂妄而偏執的少年留下一個
他的信心來自於自己與對方的修為。
他是飛虹修士，而對方隻是化湖修士，整整兩個大境界的差距。兩個境界，這可是那些傳說中同境無敵甚至能夠越境挑戰的修士都無法逾越的鴻溝！
他不認為那個少年能有還手之力。
他認為製服這個少年隻要一個生蓮修士就足夠了，根本無需自己出手。
若是此前見過顧奇珍和他的寒鐵槍，也許他就不會這麼自信。
顧奇珍雖然不願與宗門對抗，但麵對這毫不留情的一劍，也決不會坐以待斃。
他迎著寒煙山的劍刺了一槍。
如雨似風的一槍。
前半槍如雨，後半槍似風。
在場諸人，除了曾在藥圃見過完整一槍的白毓明和在墨鶴鎮見過半槍的明月教兩個女修士之外，對這一槍或多或少都有一種難以阻擋的感覺。即便是站在前麵的幾個飛虹修士，也都微微變了臉色。
人猶如此，劍可以堪？
直取顧奇珍胸腹的長劍不可避免地被風雨般難以避開的長槍刺中，斷為兩截，“嘡啷”一聲落在地上。
寒煙山見自己珍愛的法器被毀，睚眥欲裂，縱身就要撲向對麵的小賊。
一個花白胡須的老者伸手拉住寒煙山，道：“寒道友，且慢。”
寒煙山認得他是紫曜門的長老淩九霄，不敢造次，便望向陸明遠。
見陸明遠點了點頭，寒煙山便不再向前。
淩九霄捋了捋胡須，向顧奇珍問道：“小道友，這一槍叫什麼名字，從何處學來？”
顧奇珍答道：“這一槍是弟子瞎琢磨出來的，名字就叫風雨。”
淩九霄點了點頭，道：“風雨，嗯，不錯，不錯。前半槍如雨，後半槍似風，的確是風雨啊。”
紫曜門的長老向陸明遠道：“陸道友，淩某有一事相求。”
陸明遠不待他細說，就搶先道：“淩道友，你若是想收這小賊為徒，也得等敝宗清理了門戶再說。”
若顧奇珍果真是細作，按照璿天宗門規，不處死也得廢掉修為，淩九霄再收他為徒又有何用？陸明遠這句話隻是不想淩九霄多管閑事而已。
淩九霄歎了口氣，道：“如此奇材，淩某豈敢貪心收他為徒？隻是看在這孩子人才難得的份上，即便他真因年少無知行差踏錯，也懇請貴宗將其幽禁起來鑽研功法，以待將功補過。”
陸明遠搖了搖頭道：“淩道友一片愛才之心，陸某豈不明白。隻是這小賊牽連極大，後患無窮，斷斷留他不得。”
見璿天宗長老說得如此堅決，淩九霄也不好再說什麼。
陸明遠也是歎了一口氣，向顧奇珍道：“給你三息時間，自己斬斷右臂、右腿，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