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奇珍身後還有一名藍衣人。此時,藍衣人手中那把狹長的刀距璿天宗年輕弟子大比魁首的後心已不到一尺。顧奇珍向身後微拉的槍杆雖然即將戳中藍衣人的小腹,但藍衣人隻是稍稍扭動了一下髖部,持刀的手便繼續向前送去。
原本,顧奇珍如果趕緊躲閃,極有可能躲過身後這一刀,此時加上藍衣人扭動髖部時那電光石火之間的停頓,更是有十二分的把握躲過這一刀。但躲過這一刀的下一息必定會被身前的那把刀欺入中門,然後長槍就再也難以與近身的長刀抗衡,接著就是一直被壓製,直至被殺死。
所以,璿天宗的年輕弟子大比魁首仍是堅定地將長槍磕向身前的那把刀,仿佛身後那把刀不存在一樣。
顧奇珍身後的藍衣人做夢也想不到,麵臨這兩個大陸頂級宗門傑出弟子時,自己僅僅付出大腿被戳傷的代價就能一擊得手。若非自小接受的訓練足夠嚴格,他絕對會因此而怔上一刹那。
作為同輩修士中的佼佼者,藍衣人不但沒有發怔,反而好像有些興奮,手中的刀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所以也就比他原來估計的時間較早一些刺到了眼前這個大陸少年修士。
就在長刀已經刺上大陸少年修士後背上的肌肉時,藍衣人忽然看到一柄長劍從眼前飛過,然後便感覺到咽喉一涼,接著看見一道鮮紅的旗花從眼下飛出。
作為一個有著不少殺人經驗的修士,藍衣人幾乎在咽喉生出涼意的同時,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那柄劍,應該就是身後那個大陸年輕修士的太昊劍;鮮紅的旗花,應該就是自己的咽喉被太昊劍刺破後噴出的鮮血。
不過,有一件事他想不通。
據那個姓任的大陸修士說,這兩個大陸一流宗門的年輕修士不和。但此時看來,身前年輕修士槍杆的向後一戳明顯是為了給身後年輕修士的一劍封喉贏得時間。
不和的修士怎能配合得如此默契?
如果不是為了避開要害不被槍杆擊中而微微扭了一下髖部,就算他們再默契,自己手中的長刀也會刺中身前年輕修士的後背。
我為什麼要花費時間躲開!
帶著不解和不甘,藍衣人倒在了地上。
他手中的那把長刀也隨之跌落。
任長老這邊還剩下三個人,璿天宗這邊仍然是兩個人。
三個人這一方,兩個不低於生蓮。
兩個人這一方,一個生蓮,一個化湖。
雙方各有一名生蓮修士負傷。不同的是,璿天宗這一方的生蓮修士已經負傷,任長老這一方還有一個沒露麵的修士不低於生蓮。
怎麼看璿天宗的兩名修士還是難逃慘敗的命運。
兩人仍沒有逃跑的意思。
顧奇珍手中的寒鐵槍繼續橫磕,已經碰到正向他胸膛刺來的身前長刀。
白毓明手中的短戟刺入了身前藍衣人的胸膛,自己的胸膛也被藍衣人的長刀刺中。
看著身前藍衣人緩緩地倒下,白毓明抹掉嘴角的鮮血,無力地靠在了一棵化仙筍前。
“我已盡力,接下來就看你的了。”璿天宗的年輕弟子領袖在心裏默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