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了這杯之後,顧奇珍又道:“明天的比試可不能大意。”
林烈笑道:“就那個家夥,一身都是傷,閉著眼睛也能打贏。”
說著,自己又斟了滿滿一杯酒端了起來。
顧奇珍隻好再幹杯。
放下酒杯後,才想明白林烈說的“那個家夥”並不是簡俊,而是今天第八場比試的勝者,連忙又道:“我說的是你的比試。”
林烈一愣,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陸無雙,道:“鼻屎,我哪有什麼鼻屎?來,喝酒。”
又幹了一杯之後,大概是看到顧奇珍有些慍意,林烈才吃吃地笑道:“今天隻管喝酒。比試的事我自有分寸。”
顧奇珍還待說些什麼,陸無雙又端起了茶杯,道:“奇珍,預祝你明天旗開得勝,殺入四強。看看誰還敢小瞧你。”
顧奇珍隻得再幹。
在林烈和陸無雙的輪番勸酒下,顧奇珍又連喝了四五杯。
待顧奇珍倒酒準備回敬時,這才發現壇內酒水已所剩無多,忙道:“不喝了罷。明天還有比試。”
林烈卻道:“今天高興,要喝個痛快。”
陸無雙見顧奇珍已是站立不穩、林烈也已是眼花耳熟,連忙勸道:“別喝了。明天是八進四的比試,對奇珍來說至關重要,讓他歇息吧。”
顧奇珍雖是醉態可鞠,但沒有忘了明天的比試,對林烈道:“明天對簡俊的比試,你也別太托大了。”
話一說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林烈想再喝一杯時,卻發現顧奇珍已經睡著了,隻得將他扶到床上躺好,再將盛著丹藥的瓷瓶放在他枕頭旁邊,才挾著小半壇酒與陸無雙一起離開。
盡管都喝得有點兒多,次日一早顧奇珍、林烈二人還是按時趕到了演武場。
鑒於前幾輪顧奇珍雖然磕磕絆絆,但好歹都贏下了對手,這次又碰到一個比較弱的對手,沒有人認為第一場比試還有什麼懸念,畢竟對手太弱了。
有名年輕弟子甚至當眾憤憤地道:“碰到這樣的對手,廢柴也能贏!”
顧奇珍聽到這些議論,也甚是鬱悶,暗道:“對手若能稍微強些就好了,起碼不會被人說得這麼難聽。”
第一場比試,如同所有人料想的那樣,顧奇珍輕鬆取勝。
第二場、第三場比試也是波瀾不驚,顏若雲、白毓明都是輕取對手,而且白毓明這場比試並未拔劍。
這輪比試的看點是第四場林烈對簡俊。
兩個都是宗門年輕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一個具備凶猛淩厲的進攻,一個擁有穩固而細密的防禦。
盾堅還是矛利?
這個問題受到極大的關注,遠比白毓明能否奪魁有懸念多了,幾乎可與顧奇珍在本次大比中到底能走多遠這一懸念相提並論。
林烈、簡俊的比試一開始,整個演武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們兩個的身上。
林烈一如既往地凶猛淩厲,上手就是一陣狂亂的劈砍,很有些亂披風的意味。
顧奇珍暗付道:“這定是他看了黎龍虎的亂披風杖法後悟出的新招,的確厲害。換做我與簡俊易地而處,隻能在林烈出刀之初就斬他的刀,使其無法將招數連貫。若他這幾招一旦如此連貫使出,我也無可奈何了。不知簡俊會用什麼法子應對。”
簡俊顯然也很吃力,兩把竹節鞭左攔右擋,身體也是左右騰挪,盡管如此,還是有幾次險些被林烈的刀劈中。
但無論如何,在簡俊滴水不漏的防守下,林烈的第一輪進攻並沒有擊垮對手。
對以往的林烈來說,既然一輪擊不垮對手,大可以再來第二輪、第三輪,乃至第無數輪。
林烈以往的確也是這麼幹的。
但顧奇珍不認為這是好辦法。因為簡俊的防守太強,強到林烈用亂披風的打法都難以奏效。
再換其他招數就一定能奏效嗎?
若是依舊不能奏效,就隻能白白低消耗真元。
簡俊固然也要消耗真元,不過一味的防守比猛攻消耗的真元要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