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肯定是我眼花了(3 / 3)

來人催動五色幡緩緩落在橋上,然後伸手淩空虛抓,將五色幡抓在手裏,雙目如電光般在橋上的林烈等三人身上掃過,然後盯住了湖裏的羅鳳歌和顧奇珍。

顧奇珍何等乖覺,早在五彩光華出現之際就停止了搓灰的不雅行為,而且套上了衣衫,還弄得整整齊齊,此時更是低眉順眼,做出一副循規守矩的好青年模樣。

羅鳳歌也不傻,將手中鐵棍丟入了湖水,老老實實地站在湖水裏,極像一截木樁。

執法堂來人向羅鳳歌、顧奇珍問到:“是不是你們在打架?”

羅鳳歌平日裏也沒少惹事,自然知道該如何開脫:“我們不是在打架,是……”

執法堂來人臉色更寒,像是對羅鳳歌的回答極為不滿:“你們不是打架是在幹什麼?”

顧奇珍指著羅鳳歌笑道:“回稟長老,這位嚴師兄說他對龜息功頗有心得,要指點指點我,就帶我到湖中來看他憋氣。”

龜息功是一種增加壽元的功法,取龜納氣久閉、壽命悠長之意,修煉到一定境界可以半個時辰都不呼吸。因此,顧奇珍說要看羅鳳歌憋氣,雖是言語粗俗,也無太大不妥。

至於那個他說的是憋還是鱉,隻有顧奇珍自己才知道。

執法堂來人是察覺到這邊鬧出了動靜才過來的,加之看到了顧奇珍留在橋上的短劍和削斷的半截鐵棍,自然不會相信顧奇珍所說。

不過他自付修為深厚、執法公正、忠於宗門,日後晉升長老是理所當然,被顧奇珍一聲長老叫得很是受用,也未指責這名年輕弟子的信口開河,隻是輕描淡寫地道:“既是指點功法,為何鬧出如此大的動靜?”

顧奇珍見他臉色稍霽,羅鳳歌也不敢插話,於是心中大定,繼續按照方才想好的措辭搪塞:“弟子天資愚鈍,實在領悟不了嚴師兄他這龜……龜息功的玄妙,因此受到嗬斥。”

“弟子一急之下,削斷了隨身攜帶的一根鐵棍,向嚴師兄表示領悟不了功法,就如同此棍。”

執法堂來人聽慣了這種搪塞推脫、避重就輕的話,自然聽出顧奇珍所說不盡不實,轉向羅鳳歌問道:“他所說是否屬實?”

這次紛爭羅鳳歌一方挑釁在先,又是以多欺少,加之戰果也實在太過難看,哪裏敢如實相告,此刻見顧奇珍所說雖有暗罵自己之意,卻有大事化小的可能,也盼著能就此了結此事,急忙點頭:“屬實,屬實!句句屬實!”

執法堂來人見雙方均有意小事化了,也想就此罷手,不過顧忌執法堂的威嚴,還是朗聲向旁觀者問到:“諸位同門,這兩人所言是否屬實?”

旁觀者雖是意在看熱鬧,倒也沒人願意出麵揭露二人,大都默不作聲,也有一兩個想做老好人的回答說二人所言不虛。

執法堂來人樂得順水推舟,道:“你們相互指點切磋,原本是好事,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實在不該。就罰你們……”

想了幾個懲處的念頭,總覺得不妥,忽然看見羅鳳歌一方的黃臉青年站在湖邊,濕漉漉的衣衫正在滴水,靈機一動,道:“罰你們三個遊到對岸。”

說畢,駕起五色幡揚長而去。隻留下麵麵相覷的顧奇珍、羅鳳歌、黃臉漢子和睜大雙眼看笑話的好事者們。

看到林烈居然也帶著一臉壞笑,顧奇珍難免憤憤不平:“恁賴,害哥哥我在這裏出醜,你還好意思笑!”

最醜的當數鐵棍被削斷的那人,在與黃臉青年說起鐵棍被削一事時,對方竟一點兒都不相信:“顧奇珍肯定使用利器了。一定是你眼花沒看到。”

黃臉青年甚至還猜測,顧奇珍的那柄短劍雖然看起來很普通,但極可能就是利器。

不過,短劍已被林烈收了起來,他們也隻能猜測。

不管怎麼說,黃臉青年就是不相信顧奇珍能用普通的武器削斷鐵棍。說著說著,鐵棍被削斷的那人又覺得黃臉青年說的很對,連化湖期六七層都削不斷自己的鐵棍,顧奇珍怎能削斷呢,肯定是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