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員出口果然不凡,一下子就把眾人深深吸引住了。下麵就讓我們跟隨研究員走進荊博,一探究竟吧。
荊州博物館古色古香的展廳中,設有一個專門的展廳用來陳列以越王劍為代表的楚文化中的青銅器文物。這些曆經歲月的洗禮而依然寒光閃爍的越王寶劍,見證了兩千多年前古楚國兵吞四方的強大實力。
說起越王劍,不得不提及湖北省博物館所藏的一件絕世寶貝--“越王勾踐劍”,它雖一經出土就離開了荊州,但卻與荊州博物館的館藏之寶--“越王劍”係列有著深深的淵源。
據當時主持發掘的考古隊長譚維四回憶,1965年出土這件中國曆史上最富傳奇色彩的兵刃的地方,乃是荊州江陵縣望山1號楚墓。當他們在墓主人骨架的左側發現這柄裝在黑色漆木劍盒內的青銅劍時,剛開始並未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當劍從劍鞘中拔出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隻見它寒光閃閃,鋒利異常,劍身布滿美麗的黑色菱形花紋。試之以紙,20餘層一劃而破,在地下深藏了兩千餘年,依然能“吹毛斷發”。
戰國時代,以步騎戰為主,劍是主要兵器,青銅劍因而大量生產。當時,南方各國以吳越的鑄劍技術最高,越王之劍代表了鑄劍的最高水準,但是兩千多年後,這些越王之劍卻在楚地荊州大量出土。
繼“越王勾踐劍”之後,荊州江陵藤店1號楚墓又出土了“越王州勾劍”。與“越王勾踐劍”類似,劍身光亮而不鏽蝕,劍身上都有雙勾鳥篆浮雕銘文。“州勾劍”的銘文釋文是:“越王州勾自作用劍”,表明了劍主人的身份,乃是越王勾踐之後的第四代越王,此劍出自楚墓,很可能是楚滅越後流入楚地的。專家在研究“越王勾踐劍”在荊州出土的原因時,則提出“嫁妝說”和“戰利品說”等。“越王州勾劍”最終沒有離開家鄉,出土後就留在了荊州博物館。
另外還有數柄藏於荊州博物館的越王劍也享譽四方。如出土於江陵張家山楚墓的“越王盲姑劍”;出土於故楚郢都北郊的“越王鹿郢劍”等,其中勾踐之子所用的“越王鹿郢劍”和“越王勾踐劍”並稱“越劍雙絕”。
荊州博物館還有全國唯一一個古代漆器專題陳列展廳。漆器是我國的特色產品之一,有關資料顯示,我國早在七千多年前的原始社會就已開始使用漆,而漆器的製作工藝起源發展於我國商代,長期以來,它以其耐酸堿、耐高溫、抗腐蝕、防潮濕等性能而備受人們的喜愛。荊州博物館發掘出土戰國、秦漢漆器逾萬件,是全國收藏古代漆器最多的博物館。古代漆器,品種繁多,就胎質而言,有木質、陶胎和麻胎三種。從用途講,有多種飲食器具,如各種盛酒器具;有娛樂器材如琴瑟;有兵器如木質盾牌;還有避邪之物如鎮墓獸等等。這些古代漆器在地下曆經2000多年完好保存下來,實屬難得。尤為珍貴的是陳列展出的200餘件古代漆器造型別致生動,構圖精巧明快,色彩亮麗如新,具有極高的曆史價值和藝術價值,是難得的寶中之寶。譬如大家現在所看到的這一座虎座鳳架鼓,它是戰國時期楚國的重要樂器種類。兩隻昂首卷尾、四肢屈伏、背向而踞的臥虎為底座,虎背上各立一隻長腿昂首、引吭高歌的鳴鳳,背向而立的鳴鳳中間,一麵大鼓用紅繩帶懸於鳳冠之上。全器造型逼真,彩繪絢麗輝煌,既是鼓樂,也是藝術佳作。值得指出的是,在這一鳳與虎的組合形象中,鳳高大軒昂,傲視蒼穹,虎卻矮小瑟縮趴伏於地,反映了楚人崇鳳賤虎、向往安祥的意識和征服猛獸、不畏強暴的精神。
參觀完青銅器和漆器,研究員又帶眾人來到楚漢絲織品展館。這個館內陳列了1982年在荊州馬山磚瓦廠出土的一大批戰國中晚期的絲織繡花珍品,使距今2300年左右人們的華美穿著再現於我們麵前。其年代之早,數量之多,花樣之新穎,保存之完好,均為我國考古史上所罕見,為以往發掘的同類古墓所未有,被譽為我國古代的“絲綢寶庫”。從圖案上看,不僅有素潔大方的幾何紋,也有結構複雜的人物花卉,其表現手法既有刺繡,也有提花。絲綢的品類有絹、紗、羅、綿、綢、絛等,顏色多達10餘種,並巧妙的運用了滌飾、練染等工藝技術。不僅如此,這個絲綢寶庫的刺繡成衣,通幅圖案的多彩織綿,緯線起針的滌帶,在迄今發現的戰國絲綢中均屬首見。
一件絹底繡花綿衾吸引了幾位愛美的女性。衾是什麼呢?原來衾就是古人睡覺時蓋的被子。它的長、寬均為1.9米,設計十分科學,正上方有一凹口,凹口容頸,兩側裹肩,睡覺時肩膀不外露,因而不易著涼;而且頭和腳分得很清楚,既衛生又實用。繡衾的花紋也很引人注目,對龍對鳳,左右排列,並間以花草相連。這對頭上長角的龍,一腳站立,一腳平伸,狀若舞蹈,生動傳神;這對身體卷曲的龍,張牙舞爪,氣勢威猛,咄咄逼人;而這對頸項彎曲的鳳鳥,正展開雙翅,高卷尾羽,形態十分優雅;這對展翅的鳳鳥,相對而立,各自回首後顧,情意纏綿。整幅畫麵構圖簡練、線條流暢、造型生動、針法純熟,真不愧是繡品中的上乘之作。馬山1號墓出土的絲織物,樣樣是珍品,件件是國寶,早已引起眾多專家學者的濃厚興趣。著名考古學家夏鼐說:“馬山1號墓代表了楚文化的水平”。文學家、考古學家沈從文先生留言:“這是我平生所見到的最壯觀的文物之一”。
荊州博物館還有“西漢古屍”等展廳,由於時間關係和有的女同胞不太喜歡等原因,這次就沒有安排參觀。研究員說:“雖然有點遺憾,但留待下次也好。”
走出荊州博物館,來到古城牆腳下,從楠木雕成的門窗後麵不經意地瞧見那些深深舊庭院時,回首荊博,隻見她依然保持著那份靜默,然而她裏麵的秘密卻不經意從高牆之中吐露了出來,正如“虎座鳳架鼓”上傲然向天的鳳凰一樣,翩翩然,直欲振翅待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