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道理本來是很明了的,李牧一時卻想岔了,自己是修神者,看所有人都是修神者,竟然忘了修真之道還有煉丹這一分支。如今經妻子熊妳提醒後,他這才回過神來,一時臉頰酡紅一片,像飲多了酒一般。
“這是個很幸運的少年,不知是哪輩子積了福,年紀輕輕的竟學會了煉丹之法。李郎,你的真丹是幾時修成的?”
熊妳的手從李牧的臉上滑開,沿著他雄健的胸肌一路向下,劃過兩塊結實的腹肌直達肚臍,仿佛她口中的真丹正藏在此下的某個地方。
“記不清了,十六歲才修成火丹吧,你的呢。”
李牧捉住了熊妳的手,按回在了她的心口,熊妳嬌軀驟然一震,臉頰霎時間酡紅一片,她星眸迷蒙,微微嬌喘著說:
“我猜他的父親一定是個貧苦的鄉下農民,既少見識又無野心,他可能想讓兒子子承父業,或進城去當個學徒,總之是不希望他將來做武士。我們真應該好好勸勸那孩子,即使懷揣美好的理想也該量力而行,至少這麼晚了,不該一個人到這深山裏來,萬一遇到虎豹狼熊怎麼辦?就算這兒山小沒有大型猛獸,也難保不撞上比猛獸更凶猛的東西。”
李牧微笑著問她:“你說的這個比猛獸更凶猛的東西是指我嗎?”
熊妳含笑勾了他一眼,明澈的眸中流瀉出夢幻迷人的色彩,她說:“您是一位真正的武者,你的胸懷如大海一樣寬廣。您的品質完全配得上貴族的稱號……不過,尊貴的李公子,您可能真的放過了一個未來的敵人。”
“如果他足夠幸運的話,將來或會成為我的一個強勁對手,但不會是敵人。”
“李公子您總是語出驚人,不知您何時又修煉了窺心術,竟能窺破人的心靈?”熊妳眉目含笑,身體微微向李牧靠了過來。
“哦,我非魂師,窺心術這種高級貨在下一竅不通,不過相麵術倒是略知一二,熊三小姐可有興致聽在下剖析兩句。”李牧拉起熊妳的手,掰扯她的纖纖玉指。
“請大公子指教。”熊妳的臉頰上印上兩朵紅暈,恰好一左一右。
“如果你有了孩子……哦,我是說如果,隻是打個比方,你不必用那副表情看著我。”李牧笑著說道,他突然發現熊妳不僅臉頰全紅了,手也開始發燙。
“我是想說……”看到妻子花癡發作,李牧隻能強忍著笑繼續往下說,“誰家父母會讓自己的孩子穿著一件一個月都不洗的破爛衣衫出來?即使他再窮。所以我斷定這孩子是個孤兒,而非傳說中張家耗費重金募選來對付我們李家的那些天賦異稟的少年。”
“李郎,你的眼神真好。”熊妳柔情萬種地說。
月色不明,相距百步之遙,她的確沒有留意那孩子身上究竟穿的是什麼衣裳。
“唉,一個可憐的孩子。”李牧微微一歎。
“莫笑少年窮呀……記著李郎你小時候不已經曆過一番挫折嗎?你心裏的傷,身上的傷都痊愈了嗎?”
熊妳微微發顫的娃娃音甜的能釀出蜜來,她已將身體輕輕倚靠在丈夫的身上了,此刻正翹著蘭花指深情地在丈夫的掌心畫著圈兒,那一雙明澈的眼睛早已滴滿了花露,迷醉了。
李牧冷浸浸地打了個寒顫,看這架勢狐狸不叫野貓也該叫了,他輕輕地攬過妻子的腰,在她鮮紅的嘴唇上吻了一口,說:“我心中的傷已經愈合,身上的傷疤卻依然駭人,熊三小姐,你有沒有興趣為我撫平身上的創傷?”
熊妳目光迷離地說:“在這裏嗎?也許我們應該找一個既無猛獸窺伺,又不會打攪上進少年用功的地方。”
李牧微微喘息道:“確該如此,畢竟這事……兒童不宜嘛。”
兩條人影並肩向南方縱去,衣分白青,一男一女。
此刻溶溶月色,夜色分外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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