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聽到杜鵑的話,杜長鬆有一瞬間的詫異,接著卻激動的說道:
“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他能知道什麼?杜鵑,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有杜二浪撐腰,就可以胡說八道……”
“知不知道,你問了不就清楚了嗎?”杜鵑涼涼的說道。
杜二浪卻猛然間想起幾天前他在豪客來看到的疑是杜安峰兄弟兩的身影。
他不由得回頭看了杜鵑一眼,隻見她身姿挺拔,麵無表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你……”杜長鬆再一次被堵的無話可說,麵色鐵青。
“杜安林,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我數到三,你不出來,小心我以後見你一次,打你屁股一次!”杜鵑猛地提高聲音。
杜安林躲在草堆裏麵,聽到杜鵑叫自己的名字,嚇了一跳,又聽見她這麼說,一顆小心髒頓時砰砰砰的加速。
他還沒考慮好到底要不要出去,就聽見杜鵑已經開始數了:
“一……”
“二……”
他的身體比他的腦袋更先做出反應,慢吞吞的從草叢當中走了出來。
“你……你怎麼知道我這裏!”
他問道。
杜鵑冷笑一聲,卻不屑回答這個問題:
“我問你,你哥呢,去哪裏了?若是敢撒謊,你是知道後果的……”
一句話,惹得杜二浪和杜長鬆都看向他,空氣中不自覺的彌漫出一股緊張的氛圍。
“我……哥……我哥找陳狗子去了……”
杜鵑正準備問他什麼時候去的,耳邊就傳來楊氏淒厲的的叫喊聲:
“他爹啊,快救救安峰!”
眾人望去,隻見楊氏披頭散發,衣裳淩亂,臉上是淚水和鼻涕齊飛,狼狽的就像是逃難的災民。
她的身後,跟著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滿臉橫肉,體型高大,當前走的竟然就是那個賊眉鼠眼的陳狗子,後麵一根繩子拖著的正是已經失蹤了的杜安峰。
眼前這一幕,讓杜娟知道她之前不經意間種下的種子,已經在她不知不覺中開了花,此時是到了收果子的時候了。
“安峰!”杜長鬆緊張的看著後麵被拖在地上的杜安峰,一身短褐沾滿了血跡,低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然而渾身散發的低迷的氣息,讓人不難猜測他受到的非人折磨。
聽到杜長鬆的叫喊聲,杜安峰猛地抬起頭。
杜長鬆倒吸了一口冷氣,隻見杜安峰的臉上青青紫紫,嘴角還掛著血跡,明顯是遭到了毒打。
“爹,救我!”
他的聲音嘶啞,變得粗嘎難聽。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放了我兒子……”杜長鬆色厲內荏,可是看著杜安峰的樣子,終究舍不得就這麼放棄了他。
“想幹什麼?”陳狗子笑了笑,說道:“杜老爺,我們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嘛,當然是講道理的!你兒子呢,欠了我們八千兩銀子,隻要您把銀子還清了,咱們一切都好說!”
“八千兩?”
“爹,不是的,我隻欠了八百兩!”杜安峰在後麵掙紮,兩旁的漢子見,手上毫不留情的劈頭蓋臉的打下去,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