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陰森森的,眼神在楊氏身上肆意掃略。

“我這就去!”楊氏不敢說什麼了,每次杜長鬆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代表著他腦海中已經想了不止一百種方法想要試驗在她身上!

每次受苦的總是她!

匆匆走過院子進入柴房,沒有驚動在院子裏熬藥的杜鵑。

柴房裏火把已經快要燃盡了。

楊氏又點了一根,將房間照的更亮一點,打量了一下,牆角是堆得整整齊齊的柴火,對麵是碼的高高的稻草堆,還有一個角存著的是用了不少米糠,一個缺了角的凳子,一張鋪著稻草的勉強算是床的床,床腳放了疊的整整齊齊的破爛衣裳。

房間布局一目了然,根本沒有可以讓人藏東西的地方。

楊氏皺著眉頭,走到床腳,翻了翻衣裳,又在床四周摸了摸,確定沒有見到銀子,不由沉思起來,想著自己若是杜鵑,能夠把銀子放在什麼地方。

杜鵑端著藥碗進來,就看見楊氏坐在杜鶯身旁,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你怎麼在這裏?”

杜鵑冷聲問道。

楊氏回神,聽到杜鵑這麼問,不由得慌了神,下意識拉著杜鶯的小手,慌慌張張的說道:“啊……我……我看看杜鶯怎麼樣了!藥熬好了嗎,我來喂給她!”

一個母親來看自己生病的孩子,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杜鵑也沒多想,避開楊氏伸向藥碗的手,冷聲說道:“不用,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

“啊!好!”楊氏沒想到杜鵑竟然什麼都沒問,聽到杜鵑讓她離開,也不敢多說,就急匆匆走了。

回到東屋,杜長鬆有些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見楊氏進屋,忙問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楊氏搖頭,說道:“會不會是全都給方大夫了,沒有留下錢呢?杜鵑從小就沒見過錢,不懂錢的多少?”

她又說了一句大實話。

“是這樣嗎?”杜長鬆有些不解。

楊氏打了一個哈欠,柔聲說道:“相公,我好累了,可不可以先睡覺……”聲音軟軟的,嬌媚極了。

夫妻多年,她一向清楚他的弱點在哪裏。

杜長鬆抬頭,看見燭火下楊氏嬌嫩的臉上爬滿了疲倦,這一刻,心裏有些心疼了,想了想說道:“你先睡吧!”

楊氏躺在床上,閉上眼放空心思,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倒是杜長鬆還在不停地叨叨著。

杜鶯意識模糊,好不容易才將藥給她喂完,杜鵑累的倒在床上就去見了周公,然而夢裏並不安穩,沒一會兒就要醒過來摸摸杜鶯的額頭,給她換一換頭上的布巾,直到天剛亮的時候,好歹不發燒了。

然而杜鵑也睡不著了,捧了一捧涼水澆在臉上,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灶房門還鎖著的,早飯就不用她做了,但是說不定也像昨天一樣沒有飯給兩人吃,昨天晚上是借了王大嬸的東風,今天就不要抱著僥幸的心理了。

摸了摸身上藏著的十文錢,杜鵑想了想走出院子,跑到隔壁王大嬸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