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縈繞著整個屋子,沁人心脾。
“宮中的姝妃娘娘點了名要姑娘製的香料,姑娘需耗時幾日?”
完全不配天仙容貌的沙啞之聲悠悠:“不久,等製好了我親自送去。”
屋裏寶玉如璄,盛光暐暐。一女子取了髻上簪子,掀了香篝蓋,孅指撥動著篝裏殘香,罷了闔鼎。獸炭猶燃,倒也添了幾分暖意。
“師傅,姝妃娘娘要什麼香?”約莫金釵豆蔻年華的小丫頭挽著袖子,抬著頭問道。
“紫檀。”仍是沙啞之聲。女子眉目淡然,隨手取了妝奩上人形麵具,小心翼翼地覆蓋在臉上。銅鏡之人姿色平平,哪能及之前的風姿綽約。
丫頭不解。女子指了指自己的臉“這樣出門不會太引人注目。”姝人披了裘衣,覆閫而出。
屋外雨雪霏霏,雪景壯觀。對從小生活在南方少見雪的舒琅來說,千裏飄雪的北國還是難以適應。
舒琅歎了一口氣,這次的香料,宮中怕是又有女子抑鬱而終了。早在姝妃之前,已有人讓舒琅動了手腳。
突然地,舒琅的胸口開始痛起來,她黛眉顰蹙,取了一顆碧玉色的藥丸服下。每月一次的疼痛,倒也習慣了。
真冷啊,舒琅在心裏嘀咕:要不是那該死的圖書管理員非要自己整書,現在就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雖說她是沁蘭坊坊主吧,日子也算有滋有潤,可是這宋朝能跟如今發達的21世紀想必麼?!已經在宋朝過了一年了呢,剛來時,沁蘭坊的老坊主衾姑看自己可憐,收留了自己並教會了一門好手藝,舒琅歎氣,又有誰知道衾姑收留自己完全是為了當宮裏算計妃嬪的棋子呢?
大雪漫天,舒琅加快了步子,在一家藥鋪前停下,踱步屋內。“鍾師傅,給我抓佩蘭和藿香,還是之前的量。”舒琅笑意晏晏。那邊廂,鍾師傅道“舒姑娘的嗓子還是不好麼?”聞言,舒琅輕笑“老毛病了,鍾師傅明白的,好不了的。”話罷柔荑取了藥,覆閫而出。
躞蹀至坊前,丫頭開了門,“師傅,剛剛有一個姐姐留了一張字條給你。”舒琅接過。
“明日午時老地方見。”
蠅頭小楷字跡清秀,舒琅梨渦淺淺,對著丫頭道“嘉薏,想吃綠豆糕麼,師傅給你去做。”名嘉薏的丫頭點頭。
旃檀縈繞,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