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慕子儒即將穿過垂花門時,跟在慕子儒身後的朱梓陌忽然出言提醒道:“阿洺,別去暖香閣了,那邊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帶她去韓院,要取用什麼物件藥材也方便。”
聞朱梓陌此言,已經穿過垂花門,正欲朝著暖香閣的方向走去的慕子儒當即腳步一轉,繼續大步流星地朝著韓院的方向行去。
慕子儒抱著冷晴一路疾步而行,朱梓陌和林知吾緊隨其後,四人很快就到了韓院外。
進了韓院的院門,穿過院子裏那些排列有序的假山怪石,踏上樓閣前那十二層青石階梯,走到朱梓陌的臥房門前,因懷中抱著冷晴,無法騰出手來開門的慕子儒隻好一腳踹開了朱梓陌臥房的房門,然後抱著冷晴進了廂房。
緊跟在慕子儒身後的朱梓陌在踏進房門時,側頭看了眼被踢歪了的此刻已經搖搖欲墜地掛在門框上的半邊門板,朱梓陌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情不是他家的門板,下腳也忒狠了些,又要修門了……
廂房的窗戶都是打開的,外頭那明晃晃的陽光便從敞開的窗戶投射進廂房裏,將整間廂房照的明亮而溫暖。
這廂,慕子儒進了廂房就徑直抱著昏迷不醒的冷晴進了內室。在內室裏那張靠牆擺放的雕花木床前,慕子儒盡量動作輕柔地將冷晴放置到柔軟的床鋪上。
慕子儒沒有給冷晴蓋被子,因為將冷晴安置好後,慕子儒立即就去取了藥箱來,準備先將冷晴腰間的傷勢醫治了。
也是直到將冷晴腰間的衣衫撩開了,慕子儒才赫然發現——冷晴腰間的皮肉——竟早已千瘡百孔!!!
冷晴腰間的傷勢情況若要找個形容詞來形容,那大概就是像馬蜂窩一樣讓看著的人不禁頭皮發麻——那一個個細密的孔洞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冷晴腰間的皮肉,有的孔洞甚至層層相疊,還有的孔洞甚至仍在隱隱滲血……
狠狠地一拳砸在床沿上,坐在雕花木床床沿上的慕子儒雙目赤紅,咬牙切齒地怒道:“那個毒婦!!!”
看著冷晴腰間那千瘡百孔的傷口,還有那一片殷紅的血跡,站在慕子儒身後的朱梓陌同樣一臉陰沉,但朱梓陌還是十分冷靜地抬手拍了拍慕子儒的肩膀,聲音不受控製地有些泛冷:“阿洺,先治傷,其他事……回頭再說。”
聞朱梓陌此言,慕子儒雖仍舊怒不可遏,恨不得將那個幕後凶手碎屍萬段,卻還是依言冷靜下來,手腳麻利地一步一步地給冷晴清理傷口、上藥、包紮……
等到處理好了冷晴腰間的傷勢,慕子儒便收了藥箱,轉而坐在那張雕花木床邊,為安靜地躺在床上,仍舊昏迷著的冷晴把脈。
見坐在床沿上的慕子儒為冷晴把脈把了半晌兒也不吭聲,且眉頭越蹙越深,站在一旁的朱梓陌不由得擔心地追問:“怎麼樣?看出來是什麼毒沒有?”
那廂,就見慕子儒收了把脈的手,蹙眉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冷晴,緩緩搖頭,憂心忡忡又無可奈何地答道:“毒還在潛伏狀態,隻憑把脈,根本就看不出她的身體有何異樣,更查不出所中之毒。”
聞慕子儒此言,站在雕花木床前的朱梓陌的眉頭當即蹙得比慕子儒還要深,語氣雖平靜,卻難掩其中的憂慮:“如此棘手?竟連你都看不出來?”
坐在床沿上的慕子儒抬手揉了揉額頭,一副十分疲憊的模樣,語氣中也盡是無奈:“這世間的毒少說也有千萬種,我就是再能耐,也不可能全部都能查出來。更何況……”
話至此,慕子儒頓了頓話音,再開口時,慕子儒說話的語氣已經變成了一副咬牙切齒,夾雜著恨不能將那幕後凶手生吞活剝的暴戾氣息:“那個毒婦一心想要她的命,又怎麼可能給她下普通的,能輕易被人查出來的毒!!”
這廂,站在雕花木床前的朱梓陌忍不住蹙眉呢喃了一聲:“難道非要等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