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的憶舒殿內,隻聞得冷晴如是冷笑著:“拿徹侯威脅我……嗬嗬,固林妤,我隻能說你挑錯人了,你不如拿梁笙瀟威脅我也許更有用。不過……那可是你唯一的兒子,為了鏟除異己,你舍得廢了他一隻手,卻當真舍得要他的命嗎?”
“敬酒不吃吃罰酒!”冷晴話才說完,站在固林妤身後側的夏蟬便如此怒斥了一聲。
隨即就見夏蟬邁步走向冷晴,一雙瞪大的圓眼中蹭蹭地直冒火,一副想要將冷晴生吞活剝的猙獰模樣:“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當自己有多大能耐嗬!不過一個出身商戶的賤人,仗著有幾分姿色得了先帝抬舉,竟也敢在皇後娘娘麵前張牙舞爪。我現在就拔了你的爪牙,好讓你知道知道在皇後娘娘麵前該有的規矩!”
如此言罷,已經走到冷晴麵前的夏蟬揚手就要狠狠地扇冷晴的耳光。
然,就在夏蟬將要揮下手的前一瞬,固林妤卻是慢悠悠地,不鹹不淡地吩咐一聲:“別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無需過多的解釋,與固林妤做了十幾年主仆的夏蟬當即會意,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地應了一聲:“奴婢明白。”
隨即,就見夏蟬一邊獰笑著,一邊轉手拔下了她發間的銀簪……
眼見著夏蟬的舉動,冷晴雖明知夏蟬接下來要對她做什麼,卻奈何雙手皆被那幾名侍衛牢牢地反剪在身後,人也被牢牢壓製著而無法反抗……
於是,冷晴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夏蟬一手撩開她身上的披風,一手握緊那支折射著微弱銀光的銀簪揮向她……
下一秒,夏蟬手中那隻細長尖利的銀簪的簪尾便狠狠地紮進了冷晴腰間的衣衫裏……
細長尖利的銀簪刺破厚重的衣裳,不深不淺地紮進冷晴腰間的皮肉,雖傷不到冷晴的內髒,卻足以刺破冷晴的肌理,遂,當即就有殷紅的血跡隱隱沁出冷晴腰間的衣衫,然後緩緩暈染開來……
顏色素淨的衣衫,緩緩暈染的殷紅血跡,那樣鮮明,那樣豔麗,那樣刺目……
而手握銀簪的夏蟬麵上依舊笑意盎然,口中神氣揚揚又語氣惡劣地說著:“皇後娘娘問你什麼,你最好老實回答,別臨到頭了還給自己找不痛快。”
夏蟬說了什麼,冷晴其實隻聽了個大概,因為她的腰間現在很痛啊……被銀簪刺破的地方撕扯著疼痛……痛得四肢都不由自主地想要蜷縮到一處去……
是痛呼還是求饒?不……不能低頭……不能軟弱……
不管是痛呼還是求饒,隻會讓殿中這些早已扭曲了人性的人更加開懷罷了……
於是,麵對夏蟬赤裸裸的威脅,冷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雖然冷晴的臉色無法控製地有些發白,雙唇也有些失了血色,但冷晴還是輕輕地、輕輕地朝固林妤笑了起來:“固林妤,你還是換個人來用刑比較好,這個宮女的力氣跟沒吃飽飯一樣,根本就不痛不癢。”
對於冷晴如此不怕死的挑釁,固林妤沒有說話,隻神色淡淡地看向夏蟬。
夏蟬見狀,當即會意——獰笑著猛然拔出刺進冷晴腰間的銀簪,在冷晴腰間的衣衫被噴湧而出的鮮血染得越發鮮明豔麗的時候,夏蟬更加用力地將銀簪往冷晴腰間刺去……
細長尖利的銀簪一下,一下,又一下地刺進冷晴的腰間,然後拔出,再刺,再拔,仿佛永不停休……
剛開始冷晴還能數清她被刺了幾下,估摸著她流了多少血,可到了後來,痛得麻木了,冷晴也就徹底不知道她究竟被刺了多少下,流了多少血……
也許是刺的累了,夏蟬忽然停了動作,沾著血跡的手裏握著沾滿血跡的銀簪,麵色猙獰地瞪著冷晴,咬牙切齒地惡狠狠地問:“你究竟說不說?!!”
麵對夏蟬的問話,冷晴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不是冷晴不屑於搭理夏蟬,而是此時此刻,冷晴已經痛得麻木了,也痛得站不直身體。如果不是有兩名侍衛始終站在冷晴身後反剪著冷晴的雙臂,同時也強製性地拉著冷晴站著,隻怕這會兒冷晴已經摔到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