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說了半天的話,楊同生似乎有些疲累,身子靠在沙發上,不說話隻是喝茶,沈捷給曲經遞個眼色,示意事情聊完,差不多也該走了……
曲經卻像是沒瞧見,給楊同生倒了杯茶,雙手捧過去腆著臉道:“咱還接著您老剛才的話茬兒說藝術的事兒,您覺得我麼後麵該怎麼幹呢?”
“我還以為你小子忘了這事兒呢!”楊同生說完,皺起眉頭,闔目思索,端在手裏的茶碗也不放下,似乎是在左右權衡。
曲經和沈捷對望了一眼,都不敢出聲,靜靜的看著老頭兒的臉色陰晴不定。過了良久,楊同生才睜開眼睛,緩聲道:“行吧,我就再舍一次老臉,在那個舊倉庫裏給我劃出500平米來,我再開一間畫廊……租金該多少就多少啊,省得那老哥倆兒說我占小輩兒的便宜!”
曲經大喜過望,攥緊拳頭興奮的點著頭,緊接著又拚命搖頭:“這便宜您還是多占吧,提租金,您老這不是罵我們麼!”
楊同生是誰?那可是當代的著名畫家,文聯和美協評出的“畫壇十傑”之一,好幾副作品都被中國美術館收藏,如果沒有父輩這層關係,倒給人家錢都未必搭理!
人家把畫廊開進園區裏那是占便宜麼?
那是成全!
單不說求畫的人會絡繹不絕,隻怕還能吸引更多的藝術家們集聚,老頭兒絕對有這個影響力!
楊同生瞪了他一眼:“一碼歸一碼!你們做的是生意,再說一家畫廊也支撐不起什麼,後麵的事情,你們可要好好的去打理……”
曲經和沈捷不住點頭,老頭兒今天是仁至義盡,一下就替他們解決了兩個難題,後麵不把事情做好,任誰麵子上都交待不過去。
不過這租金是萬萬不能要,他們跟老頭兒處的跟一家人似的,哪有收錢的道理?所以沈捷搖著頭道:“要提錢,您就真見外了,咱自己的園區,哪有跟自己家提錢的,絕對不行!”
老頭兒笑嗬嗬的看著沈捷,眼中都是慈愛:“你們就跟我自己孩子似的,我跟你們不客氣!但這件事情,就照我說的做,回頭還得把合同簽好了,我有用。”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猜不透老頭兒心裏怎麼想的,但見老頭兒一臉諱莫如深的樣子,估計另有深意,曲經歎了口氣,無奈道:“您這老幾位都快成神仙了,一言一行都夠我們琢磨半天的,這事兒回頭再說……”
楊同生嘿嘿一樂,站起身子走進書房,不大會兒走出來,手裏拿了一個木頭盒子,衝曲經晃晃,遞給他,曲經一怔,打開一看,隻見盒子中央放了一塊水潤亮麗的翡翠龍牌掛件——整塊牌子質地細膩、潤滑潔淨,清和如碧湖,瑩澤如月光,青翠盈盈,似青墨入水,又似悠悠碧空,雕刻其上的青龍栩栩如生,隱有騰挪變化之形……
這可是個好東西啊!
就算曲經和沈捷再不懂,也知道這絕對是個好物件兒,俗話說外行看色,內行看種,這塊兒翡翠龍牌別看隻是區區一個掛件,但要色有色、要種有種,通體熒光透亮,水頭還十足,尤其上麵攀附的那條青龍,蜿蜒多姿,矯健雄勁,似乎要衝破雲霧,神韻十足,絕對是純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