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著那群驚起的飛鳥,向大副問道:“那上邊會不會有人?”
大副哈哈笑道:“怎麼可能,歐卡拉的地形,白天去都很危險,這下雨天而且都快入夜了還呆在島上那不是找死。更何況,這裏一艘其他的船隻都沒有,哪來的人。”
大副的話打消了我的顧慮的同時也澆滅了我想要登島的念頭,歐卡拉,雖然我們近在咫尺,我卻無法觸碰你的身軀。
雨越下越大,即便是在沒有狂風的歐卡拉內灣,雨勢也足以將我逼退至船艙內,我都有點慶幸沒有去登島,否則此刻不知道要受多少冤枉罪。
從內灣入口露進來的風還是將船上已經濕透的標旗吹得咧咧作響,從歐卡拉外側傳來的海浪撞擊石岩峰的聲勢也愈加浩大,愈加密集。
如果不是有歐卡拉這座天海海港似得的小島,我敢肯定我們的商船會被這場劇烈的風暴撕得粉碎,當然如果今天船不停下來的話,以順風的速度是可以完全躲避這場風暴的。
夜幕越來越黑,已經折騰了一整天的船員們早已疲憊不堪,除了少數負責站崗看船的船員外,其餘的人也都會自己的鋪位去睡了,阿卡克拉叔叔似乎有些愁眉不展的樣子,為啥原因他也說不出來,說是感覺會有事發生。
拿擦則笑他是長時間沒休息,神經過度緊張罷了,我也以為是這樣,所以也勸他睡上一會,船上有站崗哨,有什麼情況他們自然會來及時反映的。
雖然我沒有做太多體力上的勞動,但是船行顛簸,一路上我也是跑著跑那,也早已是疲倦不已,所以當身子挨到床板的時候,我的眼皮就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合,死死的睡了過去。
睡了有多長時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是被一陣喧鬧聲給吵醒的,盡管仍舊覺得全身酸軟乏力,兩眼迷糊,但是耳邊的愈加激烈的喧嘩聲,還是對我的大腦產生了強烈的刺激,逼得我不得不清醒過來。
然後我看到的是,一群同樣剛剛蘇醒的船員們,在那慌手慌腳的穿衣服,被子灑落一地也沒人管,吵鬧著,推搡著,茶杯碎了,油燈撒了,床架塌了,一切都是亂哄哄的,像極了一個來了狐狸的雞窩。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有幾個人在那疾呼:“來海寇了!來海寇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的船遭到了海寇的入侵,細著耳朵一聽,果然,船艙外傳來一陣陣刀劍相加的聲音,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忙腳亂的穿了幾件衣服,就跟著手拿鋼叉的船員們出來了。
“快!快!快!”那個之前呆在船長身邊的船員在艙門口大聲喊叫著、催促著,“來還海寇了!都拿上家夥!快!快!快!”
慌亂的走出艙門,上到甲板上時,看到的場景觸目心驚,很多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他們身上穿著獸皮的、鏈甲的背衫,頭上頂著隻漏出眼睛、鼻子和嘴巴的鐵盔,一手拿著一塊圓形狀的木遁,一手揮舞著鋼劍,吼叫著朝著我們衝了過來,這些人就是他們口中的海寇?
阿卡克拉叔叔和大副拿擦正帶著幾名船員頂在前麵,而地上已經躺著好幾個人了,大部分都是那幾個負責看崗放哨的船員。
看樣子他們是偷偷摸到船上把這些放哨的船員給殺掉的,可是要同時逃過這麼多雙眼睛,偷襲上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後應該還是哪個船員發現了,這才呼喊出來給了我們危險信號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