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內很安靜也很整潔,隱隱可以聞到淡淡的藥味,顏汐凝一步一步地往床榻走去,每走一步,心內的恐慌便增加一分,謝容華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緊閉著,臉色蒼白地可怕,顏汐凝跪坐在床榻旁,顫抖著伸出手,直到觸摸到他溫熱的體溫,心中的恐慌才一點一點地散去,他還活著,隻要他還活著,她就算拚了性命,也會救他的。 WwWCOM
顏汐凝穩住心神,凝神細細地為他把脈,將外界所有的幹擾都屏蔽掉。薛解和秦洛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見她的眉頭緊皺,左右手換著把脈,又掀開謝容華的眼瞼,嘴巴細細查看,等她終於停下動作後,秦洛上前急道:“怎麼樣了?”
顏汐凝看了他們一眼,輕聲道:“我們去外麵吧。”
和薛解一起的太醫早已等在臨川閣的院中,見他們出來,不由圍上前來,問道:“怎麼樣,有頭緒嗎?”
見顏汐凝低頭沉默著,胡太醫冷笑道:“我就嘛,整個太醫署都找不出病因,她一個女子,能有什麼作用,薛大人偏偏不信。”
薛解低歎了一聲,暗道莫非他們真的就要這樣陪葬了,顏汐凝卻輕聲開口,問秦洛道:“秦總管,你這一路可是一直陪在殿下身邊的?”
秦洛點點頭,道:“出了長安後,我便一直陪著殿下,不曾離開過。”
“那我問你,殿下在西秦時的症狀是怎樣的?軍醫當時的結果是什麼?”顏汐凝問道。
“殿下那時人還是清醒的,隻是精神不好,軍醫是感染了風寒,好好休息即可痊愈,殿下靜養了幾日後精神也確實有所好轉,隻是裴將軍和徐長史吃了敗戰,殿下匆忙間領兵棄城而逃才使病情加重了,回京之後便一直昏睡著,怎麼也醒不了,太醫開的藥喝了也沒有什麼起色。”秦洛回想著答道,想著想著便氣了起來,怒道:“都怪裴紹和徐偉傑,若不是他們擅作主張,怎麼會把殿下害成這樣!”
顏汐凝卻低頭輕聲道:“不是風寒,他身體的狀況,絕對不是風寒,反而更像……”她抬頭看向眾人,道:“中毒了!”
太醫們麵麵相窺,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個答案,秦洛聽了她的話,高聲道:“不可能,殿下的飲食起居一直是我親自查辦的,絕不可能讓人下了毒。”
“毒不一定非要下在食物中的,你仔細想想,你們到了高墉城後,有沒有生什麼特別的事,特別是殿下接觸,而你們都不曾接觸的事物。”顏汐凝詢問道。
秦洛仔細回想著,奇怪道:“和殿下平日行軍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啊!”他突然想到什麼,道:“對了,高墉城之前鬧了饑荒,我們軍隊到城裏後那些難民圍著我們要吃的,殿下看他們可憐,就將軍糧分了一部分出來給他們,那些難民對殿下感激涕零,有個男人送了一盆蘭花給殿下,那寓意著幸運,大軍定能旗開得勝,我瞧著那蘭花比普通的蘭花漂亮許多,便置於殿下的寢室內……”
“那蘭花是不是藍色的?”顏汐凝顫聲問道。
“不僅是藍色的,還泛了幽幽的藍光呢!”秦洛答道,因為太特別,所以他的印象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