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傑點點頭,有些憤恨道:“他們要怎麼對付我我無話可,隻是這晉陽留守明明是大人,大人和公子卻要在這裏對他們處處忍讓,我實在是不甘心。”
“沒什麼好不甘心的,忍一時之氣,免百日之憂。”謝容華笑道:“何況,他們一次次地挑釁我爹和我,不就是希望我們生氣嗎?我們越是生氣,便越是容易犯錯,這樣,他們便越容易抓到謝家的把柄了,晉陽留守這差事,他們可一直盯著呢。”
徐偉傑聽他這樣,不由低歎一聲,道:“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徐大人不要憂心了,多想無益,如今我們不如盡情享樂,候機而動。”謝容華微笑道,向空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阿隼聽見,飛到他身邊,穩穩地立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要去見一個朋友,大人可願隨我一起。”
徐偉傑知道謝容華來晉陽後結交了不少當地的朋友,不過大都是江湖草莽之輩,他並沒有多少興致去聽那些江湖民間之事,便抱拳答道:“二公子請自便,我還有些事,便不陪二公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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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陽城東一個不起眼的民房內,一個身穿藍衫的男子正在專心致誌地擺弄著院中大大的木質零件,突然一隻鷹從空中躍下,直直立在他麵前的零件上,將他嚇了一大跳,他爬起來,轉身往大門而去,將門打開,對著門外悠然自得的謝容華怒道:“謝二公子,每次你來能不能敲門,不要讓你那寵物來擾亂我的思路。”
謝容華無奈地聳聳肩,笑道:“以前我不是沒敲過門,有幾次你是來給我開門的,不過阿隼每次去叫你,你都很快就來開門了,你看我才剛到,你已經過來開門了。”
聽了他的話,岑行隻覺得自己一肚子的火氣不知該怎麼泄,轉身快往院中走去,不再理會他。
謝容華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走到院中,撿起地上大大的零件,詢問道:“這又是在做什麼?”
岑行看了他一眼,臉色不太高興道:“你管我做什麼,若不是看在高家的麵子上,我根本就不想讓你進我家。”岑行一直醉心於研究各種機關術,然而他的這些東西,在世人眼中卻是奇技淫巧之術,他無法以他們為生,甚至為了他們花光了家產,被家裏人趕了出來,好在後來遇到了高溥,他見過他的設計後十分欣賞,甚至願意資助他繼續研究這些東西,可是後來高家被滿門抄斬,他遠在晉陽毫無辦法,以為又會過回眼前的日子,放棄掉這些木甲機關,卻沒想到謝容華不知通過什麼方式找到了他,並表示願意繼續資助他,他高興自然是高興,可是謝容華遠不像高溥那樣讓他自由,他閑來無事便會過來看他都做了些什麼東西,甚至會提出一些東西讓他去做,他總覺得自己上了一條賊船,可是謝容華曾經是高家的乘龍快婿,洛陽的事情他也聽了,他不知道現在除了謝容華,他還有誰可以依靠。
謝容華看了他一眼,道:“岑兄今日火氣好大,看來我該讓岑兄冷靜幾日再過來。”
岑行一瞬間便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他這是要斷了他的銀子,那他哪裏還有錢買材料,想到此處,不由壓住了火氣,冷靜下來道:“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別威脅我啊。”完乖乖走到謝容華身邊,為他詳細地介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