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並沒有多大改變,老板也依然是那位中年人。
老板看見我,熱情地朝我招手,我要了一杯黑啤,他卻先遞給我一張報紙。
“您這次來得真巧,送報紙的人剛剛才把今天的報紙送過來。”
我笑了笑,接過老板手中的報紙,一邊喝著黑啤,一邊閱讀著這份報紙。
上麵並沒有我感興趣的內容,翻到報紙的最後一頁,我突然對一張照片產生了興趣。
那是一張屍體的照片,臉部被打了馬賽克,最上麵的標題寫著:《一男子暴斃家中》
我很懷疑內容的可信度,畢竟幹了那麼多年的特警,也見識過許多沒有職業道德的記者,但我現在怪無聊的,於是饒有興致地讀了下去:
淩晨,林某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家中,全身並沒有任何傷痕,門窗緊閉,警方認為並不排除自殺的可能。
雖然這一可能並沒有任何證據,但在真相被揭曉之前,這一可能不會被排除。
報紙上果然沒有什麼有用的內容,習以為常的我無奈地笑了笑。
與此同時,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是張齊打來的。
“老顧,有沒有看今天的報紙?”
我看了眼手中的報紙,暗歎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剛剛看了,上麵說是死因不明。”
“對!還不是為了搪塞那些該死的記者,這案子沒有上麵寫得那麼簡單,我們這一次必須要查出凶手,否則真想不到會有什麼事發生。
對了,這一次上頭要我們所有有經驗的警察都集合,說要選一個案子的負責人,我就向上頭推薦了你,他們批準了。
我這一次打電話給你,就是來問問你願不願意,你可是警局最有能力的警察了,上頭說了,如果你這一次表現得好,他們可以恢複你的職務!”
我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由於我的性格比較耿直,招惹了許多人,一年前,我被警局解職,所以我現在才會這麼悠閑地在酒吧裏喝酒。
“既然你都這麼誠心地邀請我,那麼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你記得把詳細的資料發到我郵箱上。”
“對了,差點忘記跟你說,聽說這一次上頭並不放心我們兩個,所以就派了一個顧問過來。
不過這個顧問也蠻有名氣,百度上說他是‘二十一世紀的福爾摩斯’,平時很少出來,也是這一次的案子比較大,所以他才會和警局合作。”
“還有個顧問?他叫什麼?”
“你百度一下,應該有那個人的資料,他好像叫李維斯吧。”
回到空蕩蕩的家,我從冰箱裏拿了一罐啤酒,來到電腦麵前,張齊已經發來了郵件。
死者叫林偉,隻有23歲,平時遊手好閑,但是銀行賬戶裏竟然有整整100萬。有人說他是被富婆包養了,看張齊發來的照片來看,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
屍體是被前幾天林偉預約來打掃房間的保潔發現的,當時她按時來到林偉的房子前,發現無論怎麼按門鈴,卻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開門。
所以她就找到了物業,後者派人拿著備用鑰匙開了門,走進林偉的臥室之後,才發現了他的屍體。
被發現的時候門窗都是緊閉的,根據和周圍鄰居做的筆錄,我推斷出林偉似乎非常謹慎,平時都把門窗上鎖,除非必要,否則他不會出門一步。
這也就是為什麼林偉的屍體都已經微微發臭,卻才被發現的原因。
我對這一點感到很奇怪,林偉並沒有心理疾病的記錄,可這一點不能證明他有迫害妄想症,但如果他有的話,肯定不會讓保潔進他的房間。
如果先排除這一可能,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林偉似乎在害怕些什麼。
我很好奇,林偉到底在害怕些什麼,難道是有人會來殺了他,賬戶裏的100萬和這個疑點有關係嗎?如果有,前因後果又是什麼?
因為酒精而劇烈疼痛的腦子,讓我不得不先停止思考這些事情,轉而上了百度,搜索一下張齊口中的李維斯。
當百度上跳出李維斯的記錄時,我才知道張齊說的話並不是什麼恭維。
百度上並沒有李維斯的生平,隻是說他依靠著一個人,幫助警方破獲了許多大案,從此在警界聲名遠揚。
頂頭上司把他派來,看來這件案子並沒有那麼簡單,至少不會是我想象得那麼簡單。
醉意慢慢湧上腦袋,讓我不得不放棄了思考,關上電腦,躺在床上,連被子都忘記蓋,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我開車來到警局門前,一如往常地有人進進出出,似乎並不知道底層的停屍間裏藏著林偉的屍體。
電梯來到地下一層,張齊已經在等著我了,他的臉色很難看,看來是煙癮犯了。
“你買煙了嗎?李維斯不允許我們任何一個人抽煙,我知道你會乘電梯下來,就找了個理由來這兒,想好好地抽根煙。”
聽完張齊的話,我苦笑一聲,掏出口袋裏剛剛買的一包中華,他迫不及待地從我手裏搶了過去,取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