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假公主(1 / 2)

陰冷潮濕的地下牢房內,到處是黴味,冰冷的地板寒氣入骨,老鼠蟑螂為伍,臭不可聞。一個個頭嬌小的女子昏沉沉倒在地上,臉色慘白,微睜著的眸子露出的光卻亮的驚人。她隻看見一雙小巧高雅的繡鞋,緩緩向自己走來。“顧時月!”牙縫裏吐出這三個字,女子幹枯瘦小的手突然抓上來人的裙擺。

這來人原是個美貌的小姐,發式衣著絲毫不亂,全身上下帶著配套的寶石頭麵,整個人燦燦生輝,與這地上趴著的女子天壤之別。此時她任這女子抓著,半晌才矮下身子嬌笑:“為你取了狗兒這個名字,倒是極妥當的。”

被稱為狗兒的女子冷冷一笑,“呸”了一聲,不屑道:“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商人之女,冒牌的……”她話未說完,華服女子突然揪住了她的頭發,迫的地上的女子抬起頭,卻咬緊牙關。隻見“狗兒”氣質也很高華,凝脂般的皮膚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顯得格外猙獰。顧時月眼中閃過陰霾,聲音不複造作的嬌媚,倒是有幾分狠辣:“我是什麼?你看清楚了,如今我是靖安帝的長公主劉諼!”

地上的女子突然大笑起來,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劉諼?你是劉諼?你是劉諼那我是誰?你不過,不過是個仗著長相相似便拿著別人夜明珠冒名頂替的小人!如今你頂替了我,若叫我父皇知道,一定會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顧時月眼中流出幾分訝異,嘴角冷冷地翹起一個弧度:“看起來你是不知道?告訴你吧,你那個被俘虜的丟人的父皇早就已經魂歸離恨天了。時隔公主走失已過去十五年,物是人非,哪個能看出我不是真正的劉諼?”

“你說什麼?”地上的女子大慟:“父皇,父皇!女兒不孝……啊!”

顧時月狠狠地將她的頭摔在地上,立了起來:“十年前你落難到我家,我好心收留了你做婢女,如今你拿一個公主之位報答我,本小姐很受得起!”複又低頭,嘲弄道:“怪隻怪你天生命賤罷了!”

她話方說完,門外傳來一個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諼兒,地牢之地汙穢,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顧時月臉上的陰狠瞬時退了個幹幹淨淨,聲音中含著委屈,一雙美目泛起了水霧,好個嬌滴滴的小白花:“元恒!你別怪我!”嬌小的身子顫了顫:“她好歹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婢女,我不忍心見她這樣。元恒,若是她肯坦白,你說皇叔可否放他一馬?”

朱元恒愛憐地看著她:“諼兒,無論何時你都是這麼善良。”轉而朝地上的女子唾道:“就你這副低賤的坯子居然想要冒充公主?你有哪點比得上諼兒?賤人!”說著狠狠一腳踹在她的心窩上。

女子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她看著眼前麵如冠玉的少年,唇齒一動,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元恒,你可還記得五歲那年父皇狩獵,我救了你箭下的兔子,你我大吵一架,一起落難小峽穀,還是你救了我。你送我白玉佩,我一直貼身攜帶,你……”她心口劇痛,說的哀婉,聲音沙啞,卻含著溫柔的味道,顫抖著手要拿出什麼,卻再次受到重重一擊,朱元恒臉色淡漠到了極致:“無恥的賤人,還在這裏編排!不看看你的醜樣,如何像個公主?我問你廉恥何在?”

這下,女子再也沒有爬起來,月光淡淡地佛在她的臉上,左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如同最無情的嘲諷。她隻覺頭暈眼花,那口口聲聲的賤人與廉恥早讓她心力交瘁,不知是是身體疼痛,還是心裏的疼痛。

在女子開口之際,顧時月臉色略有些蒼白,看了朱元恒的表現,似乎是完全放下心來,聲音懦懦道:“元恒,不要這樣對她。她可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