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兼數職的媽媽
花媽媽
花朵一家住在加拿大。花爸爸工作很忙,常常要出差去各個地方,家裏的一切就交給花媽媽來打理。所以,平時,家裏就是花媽媽領導著大花朵和小花朵姐妹倆。
花媽媽是個全職媽媽,有著非常廣泛的愛好。喜歡種花,種菜,繡花,拚布,烘培,製皂等。總之,是個永遠都閑不下來的家庭主婦。花媽媽閑暇時,會記錄下花朵姐妹倆成長中的點點滴滴,並拍下美麗的照片。由此,也有了很多喜歡花朵們和花媽媽作品的粉絲們,簡稱“花粉”。於是,那些花粉阿姨們和花媽媽一起分享著花朵們快樂的成長故事,以及生活中最細小處的幸福和快樂。
首先,是司機。上下學接送;大花朵周一,棒球比賽;周二,溜冰俱樂部學花樣溜冰;周三,棒球比賽;周四,上鋼琴課;周五,遊泳課;周日,棒球訓練。棒球比賽每次都換場地,所以出門前,花媽媽都要打開日程表,查好了地方再趕過去,每次兩個小時。大花朵比賽時,花媽媽就陪小花朵在旁邊的兒童樂園裏挖沙子。
其次,是棒球陪練和鋼琴指導。花媽媽不會打棒球,但每次看到大花朵在球場上接不到球而垂頭喪氣時,花媽媽隻好拿起教練給的“打棒球指南”依樣畫葫蘆陪大花朵練,還要飽受大花朵責難:“媽媽,你的動作是不對的。”不過到了彈鋼琴時,大花朵就不敢這麼批評花媽媽了,因為花媽媽從小學鋼琴,教大花朵那是綽綽有餘。前天,大花朵彈個曲子,老也彈不對,自己對自己發脾氣。正在燒菜的花媽媽實在聽不下去了,放下鍋鏟,過去示範了一下,沒想到,大花朵聽完後哭得更響了:“你讓我覺得更難受,因為你彈得比我好那麼多!”花媽媽本想罵她不認真彈,一聽這個表揚,不由飄飄然起來,接著彈起“少女的祈禱”,小花朵聞聲趕來,隨樂起舞(就是轉圈子)。
然後,每個媽媽都要做的——廚師。身處於東西方文化之間的大花朵,吃東西自然也要東西合璧。每天上學午飯是自帶,而且不能帶中餐,因為沒有微波爐,小洋鬼子們都吃冷的。有個台灣同學曾帶過一次中國飯菜,打開來,教室裏飄滿菜味道,洋鬼子們聞不慣。所以大花朵中飯不是火腿三明治就是意大利通心粉,其實大花朵最愛吃的是白麵饅頭和烙餅。小花朵最愛吃的是麵,尤其是烏東麵,因為粗,容易拿(她基本上用手拿起來的比用叉子挑起來的要多),這點比較像花爸爸。花爸爸隻要在家吃中飯,肯定是下麵。而花媽媽則比較愛吃上海菜,還愛吃自己烤的雞翅(不亞於必勝客)。大花朵經常還要求花媽媽做個小蛋糕,或是打個草莓奶昔,做個芒果布丁什麼的。總而言之,這個廚師不好當,既要兼顧南北方口味,又要綜合中西餐的精華。所以,廚房櫃子抽屜裏放了好多菜譜。
最後,家庭教師,主要是教數學和閱讀。花媽媽有空且大花朵也有空時,花媽媽會扔本數學題給大花朵做,因為學校教得太簡單了。上次回上海,外婆問大花朵5加6等於幾,大花朵愣是沒立刻回答上來,害得外婆跟花媽媽談了半天的數學教育問題。每晚睡覺前,大花朵最喜歡跳上花媽媽的大床,聽媽媽講故事。書由大花朵負責挑,她挑中文的,花媽媽就邊讀邊教她認漢字;她挑英文的,花媽媽就教她拚單詞;她挑法語的,就由她來講,花媽媽聽,體會一下文盲是什麼滋味。通常這時,小花朵坐在床的另一邊,手裏拿著她的書,用她自己的語言,嘰嘰咕咕的自己給自己“讀書”,或是心情好,聽到姐姐媽媽拚英文字母,她就用她以為的字母順序搖頭晃腦地唱二十六個字母歌“BCGM……”
(寫於大花朵六歲,小花朵兩歲之時)
我家的寶貝之大花朵
大花朵是個超級愛看書、愛畫畫的女孩子。業餘時間,參加花樣滑冰訓練,彈鋼琴,吹長笛,學遊泳,學網球,學畫畫,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老師眼裏最好的學生,家長眼裏最好的孩子。永遠樂於助人,是個善良博愛的孩子。
大花朵的畫
大花朵大概五歲時,開始喜歡畫畫。有鄰居孩子的媽媽就說,花媽媽該送她去學畫畫,以免埋沒了她這方麵的才華。花媽媽是壓根不認為她有這方麵的天賦,因為她爹媽完全沒有畫畫才能。
不過,加拿大的學校裏麵,很多作業或者PROJECT是要畫畫來表達的,所以,花媽媽覺得去學畫畫也不錯,至少對色彩啥的有個基本掌握。
於是大花朵八歲開始,每個星期去老師家上一個半小時的課。一個老師,七八個學生,各人畫各人的,老師挨個指導過去。三年多時間過去畫室裏人來人往,換了不少學生,大花朵是打算一直上下去的,因為她喜歡畫畫。
大花朵很喜歡畫隨筆的漫畫。在班級裏隨手畫的一套故事中的一節,主人公是一卷廁所紙,很簡單的幾筆,勾畫出故事的情節、人物的表情,再隨手寫上法語的對話。在班裏傳閱時,同學們深表仰慕之情。
花媽媽特地去請教了下大花朵畫上那些說的啥(法語麵前,咱跟文盲沒啥兩樣),該同學說,主人公廁所紙,去披薩工廠,偷了一百來個披薩吃掉,然後,被聰明的蘋果發現哩,蘋果一腳把它給踹到北極去了,聖誕老公公說:哦,你不乖,罰你到35歲之前都沒有聖誕禮物拿……後麵的花媽媽我聽了也忘了,嘻嘻。故事是大花朵編的,這個廁所紙麼是一個係列漫畫裏的人物,大花朵自己發揮隨便編了個故事,再自己配了套畫,很多張哩,這隻是開頭部分。據說,自打她班裏的同學們傳閱後,在班裏掀起了畫廁所紙熱潮,當然人家畫得都沒那麼惟妙惟肖。
下麵的鼴鼠圖,以前我是蠻喜歡的,因為大花朵小時候,我陪她看了好多遍鼴鼠的故事呢。可是,現在,本人和鼴鼠簡直有不共戴天之仇哈。把我們家前院後院的草坪,隔三岔五地就拱出一堆土來,把草坪都破壞了。
前幾天,老看到有兩隻貓在我們前院出沒,據說,很有可能那貓是在守著那地道出口,準備抓它們呢。難怪呢,這兩天前院沒有拱土出來,改到後院了。
據說,現在畫漫畫的人才緊缺,這方麵的強人出自日本,結果,大花朵就翻出了花媽媽的日語書,自學那些片假名、平假名啥的,目的是有朝一日看懂日本漫畫書,這樣不用買翻譯成英文的了,因為英文的太貴。
自學的成果是,現在該同學把iPod的菜單,直接給設置了日語,理由是,這樣小花朵同學沒法偷偷拿去玩,因為英語小花朵同學當然能讀懂;法語的麼,小花朵也能看懂不少;中文麼,小花朵雖然看不太懂,但是能猜猜;隻這日語,小花朵徹底沒戲。為了寫好那些奇怪的字體,這位同學,這兩天拿出了CALLIGRAPHY(英文書寫體)的書,狂操練各種字體。
她其實畫了很多,但是隻肯拿這幾張給花媽媽拍,說其他的畫得都不夠好,而且抱怨花媽媽居然把以前那些畫貼在網上,她說那些畫得都不好。真是對自己嚴要求、高標準。花媽媽覺得已經很好了,反正咱是畫不出來,咱最多畫個窗簾啥的,其他的別說馬了,雞我都畫不像。
我從小到大,最沒臉麵的事,就是小學兩年級時有次上畫畫課,老師讓照書畫個公雞,我就把本子放在書上,描了一個,結果,老師把我留下來,罰我畫五個還是十個公雞(具體數字記不得了)。我外婆去學校接我時,老師居然還說:“看,你自己不是畫挺好的麼,幹嘛要描!”
這給本人幼小的心靈留下很壞的印象,咱可從來都是三好生、班幹部,為了描個公雞把偶給留校多可恥,這是本人唯一被留校的一次,所以,非常難忘。
要是讓花媽媽我畫個臉,那絕對就是一圓圈是臉,倆彎線是眼,一小圓是嘴,和小花朵是一個水平,可是人家大花朵咋就能隨便幾筆畫出不同表情呢?
所以說,遺傳的變異是有科學依據的哈。
(寫於大花朵十二歲之時)
母親章的作文
去年母親節,大花朵在學校裏寫了一段文章,關於她母親的,然後還畫了一張花媽媽的畫,老師給做成了冊子,上麵還有大花朵兩個手掌印。畫得很不錯,把花媽媽的發型畫得尤其像,黑頭發上有兩條紅的,因為花媽媽剛把頭發挑染了點紅色。還給花媽媽畫上了長長的、上翹的眼睫毛,隻是一條腿粗,一條腿細,有點不寫實。大花朵解釋,這是看的角度關係。現在我翻譯一下她的大作:
我的媽媽的頭發是紅色挑染過的。
她以前的頭發很短,短得就像個南瓜頭一樣(注:大花朵幼兒園時,曾被花爸爸剪過一次頭發,一刀平,配上她的胖臉,花媽媽就笑她是個南瓜頭,她一直懷恨在心,如今報了仇了)。現在她的頭發長到了中等長度,剛好到她的肩膀。
她的眼睛是黑色的,她好美麗呀!我的媽媽喜歡吃芹菜,她還喜歡吃螃蟹。她什麼都喜歡吃,不過最最最喜歡吃的還是芹菜(注:這是為了讓大小花朵愛吃,花媽媽騙她的,其實花媽媽最愛吃的是螃蟹,這一點,花媽媽已經向大花朵做過解釋了,免得以後母親節時,她送一大捆芹菜給花媽媽,花媽媽希望得到的是一大筐螃蟹)。
她不喜歡吃很,很,很,很,很酸的東西,就像我一樣!我的媽媽喜歡種花和買東西(這兩點大花朵掌握得很準確)。
她喜歡照顧我妹妹,我也照顧我妹妹的。
她不喜歡喝葡萄酒(這是她相對於那個愛喝葡萄酒的花爸爸而言的)。
我媽媽是很特別的,因為我每晚睡覺前,她都給我一個晚安的擁抱,而且她給我買很多東西。她愛我!
有時候,我媽媽在燒飯的時候,我假裝醫生給她看病,或是給我妹妹和我的長毛絨玩具看病。我愛我的媽媽!(到底是小孩子,多容易滿足,一個擁抱,讓她聽聽心髒,她就這麼感激!)今年母親節前夕,花媽媽拉著拖車,帶大小花朵去PLAYGROUND玩,三個人一起蕩秋千時,花媽媽在嘟囔著明天要去幹什麼。大花朵就說:“媽媽,明天是母親節,你應該休息,除了需要燒晚飯外,你什麼事情都不用做,我們會做的,我會準備早飯,我會收玩具、整理房間,不過,我大概沒有辦法幫你開車,因為我太矮了,坐在駕駛座上,看不到前麵,我會開到人家房子上去的。”花媽媽聽了大笑,大花朵也大笑,小花朵不明白大家笑什麼,可是總是件高興的事,也大笑起來,笑得太厲害了,結果打嗝了。
(寫於大花朵六歲,小花朵兩歲時)
永不放棄——記大花朵溜冰比賽的再奪金牌
星期天,是大花朵的溜冰比賽,比賽的結果讓我們真是太高興了——大花朵拿了第一名。這塊金牌離她的上一塊金牌,隔了整整兩年。
大花朵差不多兩年半前,開始參加省裏的花樣溜冰比賽。因為第一、第二次比賽,她分別得了第三和第一,所以,大家都對她寄予厚望。但是,她跳了一級後,就沒再進過前三名。十月底她又升了一級,比賽拿了第六。花媽媽和教練都對她不滿意,不滿意不是因為她的名次問題,而是她對待溜冰的態度。
花媽媽始終覺得大花朵對溜冰缺少俱樂部裏其他很多孩子都具有的那種熱情,她屬於去溜也行,不溜也沒什麼難過的。於是,花媽媽上個月,找機會帶她出去吃飯,很認真地談了一次這個問題。對話是這樣的:
大花朵:“如果你覺得溜冰太花錢的話,我可以退出,反正我也無所謂。”
花媽媽:“你難道就不喜歡溜冰麼?”
大花朵:“很難說喜歡還是不喜歡,反正我就是已經習慣去溜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