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的閣樓,處處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壁畫。
有一整麵壁畫上雕刻的是古代演奏和舞蹈的景象,壁畫上的演奏者和舞蹈著竟是活動的,吹拉彈唱頓挫抑揚、餘音嫋嫋,八位古裝妙美舞女舞姿輕靈、裙裾飄飛。
在那壁畫前,一張象牙圓桌,上麵擺滿了三珍奇味。各種奇香在空中飄散,令人食指大動,兩個穿著粗野、猶如莽漢一般的仙人一邊欣賞舞蹈一邊飲酒。
兩人對碰一杯,幹了杯中的瓊漿玉釀。不久,杯中無中生有,玉釀又自動長滿,酒的芬香頓時撲鼻而來。
大耳朵的莽漢仙人看著杯中的酒自動慢慢長滿,香氣溢出,說:“唉,大哥呀,人間大魔雖然除淨了,可是小妖叢生,上麵天天歌舞逍遙,無人願管。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另一個莽漢仙人,眼若銅鈴,內中閃著金光,扭頭撇他一眼說:“老弟,你啥都好,就是喜歡多愁善感,這個事根本不用你我操心。”
大耳朵一聽,頓時來了精神,身子前傾,問:“怎麼,老哥你看到了什麼?”
金光眼夾起一大塊肉放進嘴裏,咀嚼了幾下,喝了一口酒,一起咽了,才低頭壓低聲音說:“我們最佩服的那位,上次雖然大快人心,但也受到了懲處,這次又犯了大事了。”
大耳朵點頭,放下酒杯說:“這個我知道,我還叮囑你千萬不要說出去。”
“不是上次說的那事,比那事還要嚴重!”說著,金光眼睛金光閃閃,轉頭向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查看起來。
大耳朵見了,也立即支起耳朵,細細聽,發現沒有異常,才又前傾著身體問:“他又做了什麼事了?”
金光眼湊過來,用手半捂著嘴小聲說:“私自偷情還不算,他們竟然偷生一女。”
這事可非同小可,要知道在天庭,偷情已經是死罪,私下生子更是被天庭所不容,一旦發現就立即要被弄的魂飛魄散、不留一絲痕跡。
大耳朵立即緊張起來,同樣壓低聲音說:“啊,要是被發現了,……這小女孩得多無辜呀?”
金光眼用筷子點著下麵,小聲說:“嘿嘿,已經被他們偷偷放到下界去了。”
大耳朵更是吃驚,聲音也變得沙啞起來:“私自……下界?這……這天條犯得可是一條比一條重,要是被發現了……就算他不怕,那娘倆可是都得魂飛魄散呀!”說著急的直搓手。
金光眼將筷子放下,抓住大耳朵的手,小聲說:“不用緊張,那女孩是被封印在一個神秘空間裏送下去的,應該沒有幾個人知道。就算有知道的,也會像你我一樣裝作不知的。而且此事已經過去六十多天了,也不見動靜,估計是瞞過去了。”
見大耳朵依然緊鎖眉頭,金光眼又安慰道:“你也知道,下界小妖無數,隻要她在天庭發現以前多除掉一些小妖,到時候就可以將功折罪。我們在底下也多找些人幫她求求情,小女孩一定會沒事的。”
聽的此話,大耳朵已經開始考慮要尋那些人幫忙說話,低頭想了一會兒,總算略微放下心來。轉而想起一事,心情立即又緊張起來,他猛然轉頭看向金光眼,說:“你說封印,那人考慮問題一向漏洞百出,做事也一向毛糙,要是小女孩解不開封印,怎麼辦?”
想到這個問題的可能性,金光眼也撓起頭來:“這……,讓我們且看吧!”他瞪了大耳朵一眼,不滿的說:“你就愛瞎操心,天道自有天的道理。既然下界有小妖,那女孩又能到下界去,自然有解開封印的那一天!”
“對對對,天道自有天的道理。”連連點頭後,大耳朵又十分肯定的說:“封印是遲早會解開的。老哥你是不知道,我以前曾聽到不知誰給那女孩的母親算過,說她未來的女婿定在下界,而且是解不開的姻緣。”
聞得此時,金光眼盯著牆上的舞動的壁畫愣了一會兒,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咧著嘴,露出潔白的牙,說:“嘿嘿嘿,還有這等事,天庭是不能隨意處理凡人的事情的,這下更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