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並沒有回答白玫骨的疑問,恍若沉睡了許久的仙人,抬起纖長根根分明的睫毛,展露出那雙攝魂奪魄的紫眸。
“幽冥,白玫骨你兩人立刻下去準備,三日後本尊要前往妖界赴宴。”
“是,屬下立刻去準備。”兩人頜首齊聲應道。
紅蓮如同地府裏幽靈召喚般的聲音響起,回蕩在夏宇晨的耳廓。
“你,過來。”
夏宇晨親眼見過紅蓮殺人,雖然那也說不上是人,但畢竟形態確實是個人。心裏便不由衷的對紅蓮發怵,隻想盡量躲得的遠遠地,畢竟他是魔頭,想殺誰全憑他的心情罷了。
紅蓮嗜血的紫眸隻不過是冷冷地停歇在夏宇晨身上,讓夏宇晨不自主的打了個激靈,手指哆嗦著指向自己,結巴的詢問道;“我......我?”臉色早已慘白的,比起紅蓮有過之而無不及。
紅蓮紫眸掃過幽冥和白玫骨,卻隻字未語。
兩人便齊聲說道:“屬下告退。”
幽冥轉身時目光與夏宇晨求助的眼神相銜接,但幽冥並沒有作出任何的提示和回應,也許在幽冥的心裏,魔尊的命令更重於她的安危,這樣的想法瞬時在夏宇晨的腦海裏萌生,便如同雨後春筍勢如破竹,明亮的雙眸黯了下去。
白玫骨在經過夏宇晨時,輕蔑的哼了一聲,陰冷的目光似一把匕首要把夏宇晨淩遲一般。
此時的夏宇晨就像一隻破碎的布娃娃呆立在原地,讓得不到反饋,正在氣頭上的白玫骨麵容扭曲,心想來日方長,日後定要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紅蓮不耐煩的重複一遍:“過來。”語氣裏夾雜著一絲浮躁,遠不是表麵上的仙逸靜謐。
夏宇晨僵硬地挪動著步子,輕踏到臥榻下的雪白皮毛上,似乎神誌依舊處於被抽離的狀態。
“你想回去?”沒有任何起伏的聲調,卻引起了夏宇晨的注意,前一刻還黯然的神色立刻恢複了清明。
“三日後,我便送你回去。”
“真的?你知道我從哪來的?”夏宇晨一臉不可置信,垂目直視紅蓮的眼眸。
“恩,但這幾****最好乖乖聽話。”
“好,我一定聽你的,隻要能回去。”夏宇晨像小雞吃米一樣拚命點頭,充滿希翼的望著紅蓮,猶如他不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而是一個送迷路小朋友回家的大哥哥。
如今,連幽冥也不再庇護她,她還有什麼可以依托的呢?她寧可相信陰晴不定的魔尊紅蓮,也不願再去相信自己所謂的直覺,也許從一開始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就算回不去了,她也不想被不知所謂的感情左右,她要自己選擇,自己做主。
而且她還有多多,她要幫多多找到娘親,腦海裏情不自禁的浮現多多呆萌的小臉,更為堅定了她的信念。
榻上的紅蓮正閉目調養生息,夏宇晨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他,就勢雙手環抱身體坐在榻下的雪毯上。
待紅蓮睜開紫眸時,夏宇晨蜷縮著躺在雪白的地毯上,宛如睡在雪地裏的小精靈,一隻手竟還拽著自己散落在榻邊的一個衣角。
心裏暗自嘲諷:“無銀,沒想到你的小東西還確實挺有趣的。”腦海回放到和無銀在黑森林上空大戰時,夏宇晨在樹下手舞足蹈滑稽的模樣,以及她第一次見自己時兩人的床笫大戰,還有在她麵前抹殺了侍女時,她小臉浮現的驚恐,在不久前她聽到自己承諾能送她回去時,她猶如星月,閃閃發光的眸子格外奪目。嘴角竟不自主的上揚,臉色也恢複如初,魅惑傾城之姿讓日月光輝都黯然失色。
紅唇輕啟:“無銀,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右眼臉頰一側的圖案由玄墨色逐漸變幻為金色,身上的一紙白衣隨之脫落,紅帳覆下,隻能隱約看到夏宇晨身體被托起,紅蓮環抱著夏宇晨走向內室,層層紅紗充滿著神秘與****,未知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