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快快起來，大景人忒也多禮。我們是朋友，往後，在人後可不準行禮！”
小女孩點頭：“是，公主。”頓了頓，一本正經地道：“我隻知道常樂坊離我家遠得很，在長安東春明城門入口不遠。至於王家，卻不知是哪一家？”
不是說，京城裏幾乎人人都有著政治自覺麼？怎麼這個小女孩，連王家也不曉得？蘇菲瑪索對傑斯的話生了點懷疑之心，撇嘴道：“這裏，就是大景第一世家，國丈、太尉王老的王家！”
小女孩終於顯出驚愕的模樣，四下裏望了望，最後把目光落在或站或坐的眾人身上，有些手足無措：“這裏真是王家啊？”
“當然。”王若芷上前，牽了小女孩的手：“歡迎你來我家做客。”
王家小姐！小女孩向著王若芷笑笑，然後低著頭，頗有些豔羨，也有些自卑——她隻是個亡了父親，母親又臥床不起的浣衣娘！
“小姐、公子們，我那衣裳，還等著送回主家。我母親也等著我去照顧……我，這便要走了……”
“這會子走回去，恐怕要走到天黑。”慕晞看小女孩有些局促，便笑了聲：“你安心在這兒休息片刻。我表姐可喜歡你這樣俠肝義膽的，張羅著讓春煙備了好些東西。我外祖父和我母親也備了些東西，以表謝意。等春煙來報，再用馬車送你回去。”
“對啊。等會兒，我與阿文、阿武送你回去！”九王看小女孩被哄得心情很好，便熱情起來：“嘿，你的救命之恩還沒報呢？我怎麼可能讓你就這樣走掉，再讓旁人看了笑話！”這最後一句話，自是衝著封清平去的。
“唔，知道自己名聲差就好。你可要記得，將禮物備得厚實一點，莫墮了你王爺的威名！”封清平眉毛一挑，對於九王的挑釁，他可是樂意奉陪。
慕晞睜大眼睛：“封二，九王惹著你了？”
小女孩卻是驚得張著小嘴，幾乎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這黑瘦猴子一樣的男孩，竟然是個王爺！？
“應該算是吧。我們倆個可是仇深著。”封清平雙手抱著胸，向著慕晞所在的地方挪了挪，將肩膀靠在慕晞肩上，閉著眼睛，頭偏一偏：“唔……還是慕晞你最懂得關心我。”
一屋子裏的人，大跌眼鏡！誰也想不到，平常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淡淡柔和，這會子，一下子與九王針鋒相對，一會子又占慕晞“便宜”？
真是人不可貌相！
九王的眼裏直欲噴出火來：“封二，你做什麼？”該死的封二！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事！
“封二，你起開點。”慕晞也拿手拔開快要湊到她腦袋上的……封二的頭。
封清平才不理會，躲開慕晞的手，又靠了上去，小聲道：“慕晞，你不是常說我是個打蛇隨棍上的主兒麼？別推開我！”
慕晞隻覺得耳朵有些癢癢的，不由氣道：“封二！”說著，便一掌照著封清平腦袋打了下去。可不能慣了封二得寸進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