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兩人乘坐的汽車駛進了一個胡同,寬窄剛好夠一輛車通行。又走了近百米汽車停在了一個四合院門前,這個四合院與周圍其他房子的建築風格都不一樣,是典型的北方建築,不用猜,徐冉就知道這是自己師父在羊城的居所。徐冉看了黃政一眼,黃政隻是挑了下眉毛,徐冉搖著頭歎著氣,然後深呼吸了一下,打開車門邁了下去,隻是腿有點篩糠。
徐冉站在四合院的門口始終不敢推開那扇緊閉的門,黃政從車上下來見他還站在那裏,就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進去吧,我和師父都希望是你自己推開這扇門。”
徐冉聽明白了黃政的意思,抬起手用力一推,老木門發出吱呀的聲響,應聲而開。
徐冉看見了,他的師父,閉著眼睛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穿著一套灰色的長褂,一雙圓頭布鞋,正在閉目養神。他的身後站著三男一女,一個身穿警服,一個穿著粗布衫,一個穿著一身NIKE運動裝,那個女孩穿著緊身的牛仔褲,一件T恤衫,踩著一雙高幫的NIKE板鞋。
他們都在笑著看著自己,那麼好看,那麼暖。
老爺子就是他們所有人的師父,叫做王逸文,雖然看起來五十歲左右可實際年齡已經六十了,老爺子一共有七個徒弟,徐冉是他的三徒弟。
那個穿警服的是徐冉的二師兄劉強,是羊城刑警大隊副隊長,25歲。
那個穿著粗布衫的排行老四,叫做宋嘉,19歲,是個武癡,目前他跟在王逸文身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而那個一身耐克的是老六張欒18歲,這小子也是好戰狂魔,當初在學校打人被開除,又不敢跟家裏說,就自己去了北京,後來他爸媽還是在電影院的海報上看到了他,才知道做了演員。
那個女孩是七個徒弟裏唯一的女生,名叫王卓,16歲,是某高中學生。
唯一沒來的老五在外地上大學,名叫趙括,19歲,這貨……用徐冉的話說是“逼格很高啊”
徐冉看著這些人咧大了嘴傻傻的笑著,這時宋嘉附在老爺子耳邊輕輕說了句“師父,三哥來了。”
王逸文緩緩的睜開眼,嚴肅的看著對自己傻笑著的徐冉,厲聲道“老大,關門。”
徐冉聽了這句話差點要跪了…小時候自己和這些個師兄弟無論誰犯了錯,師父要懲罰的時候總會把門關起來,然後用藤條抽。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徐冉伴著關門的吱呀聲快步走到王逸文麵前,撲通一下就跪下,哢哢哢就磕了三個頭。然後拍了拍滿是塵土的額頭說到“弟子徐冉,拜見師父。弟子來粵省一直沒來看望師父,該罰!”說完後就跪在那裏閉著眼睛。
徐冉這個舉動惹得其他師兄弟都想大笑,可是都憋著,閉著嘴。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來是幹什麼的。
王逸文冷眼看著跪在那裏的徐冉緩緩說“確實該打,孩子們。”
從黃政到王卓,齊聲喝道“到!”
王逸文微微一笑說“打!”
回應的還是大家夥齊聲的回答“是!”
“等等~!”
不用說了,這句話是徐冉說的,不,應該是徐冉叫的!在他聽見自己師父說“確實該打”的時候還很慶幸,頂多挨幾下藤條,可是後麵的“孩子們”是什麼意思?你們這群家夥回答“到”幹嘛?難不成群毆啊?待王逸文那句“打”出聲後,徐冉心裏血都滴下來了:我去!還真是要群毆的節奏啊!可恥的是他們,自己一直尊敬著的師兄,愛護著的師弟師妹居然答應了!
徐冉一把從地上躥了起來邊後退邊大喊道“等等!幹嘛?幹嘛?要群毆嗎?”
其他幾人已經走到王逸文前麵,活動著手腕,腳腕,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頓時響起,讓人不寒而栗。
然後幾人一起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徐冉一臉鄙視的說“你們。。你們居然無恥的承認了!呸~太不要臉了!”
劉強呆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對王逸文說“師父,老三罵你不要臉!”
王逸文沒說話,徐冉大喊道“劉狗強!你個臭不要臉的!我沒罵師父,你個死抖S!還有,師父,你在我小時候就教我要尊老愛幼,你別讓他們打我,你不愛我了嗎?我不要!我不要!人家不要嘛!”
徐冉話音剛落,王逸文冷哼了一下說“哼!為師當然愛你,但是你犯錯了,愛你就要打死你!”說完後頓了頓又說“你們幾個怎麼了?還要為師親自動手嗎?打!”
徐冉趕忙道“等等!”
張欒不耐煩的說“三哥,你又幹嘛?不就是挨打嘛~敢不敢像個爺們一樣接受?讓我們好好的打一頓不就好了?忍一下,哥幾個會很輕的”說完後他舉起了自己沙包大的拳頭…
徐冉一臉汗說“我接個電話”
是的,徐冉手機拿出來時,正響著馬林巴琴,蘋果的經典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