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師父所在的宗派嗎?”
李輕愁身軀驟然一緊,突然想起來白雁行在青城那日準備拜師的宗門,正是藏龍道宗!隻是歪打正著,拜入了景雲峰的門下,不由得有些著急,看著白雁行愈發興奮的臉,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隻能胡謅幾句草率了事,好在白雁行沒有追究,倒是那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看的李輕愁揪心無比。
“可不能把煮熟的鴨子讓他飛了去,若是白雁行哪一日得道飛仙,卻自稱是藏龍道宗的弟子,那就完了!”
李輕愁心想得找個機會和白雁行坦白。
“師兄!為什麼不直接飛往藏龍道宗呢?禦劍飛行速度如此之快!”白雁行一臉好奇的神色。
李輕愁嘴角抽了抽怒道:
“都飛了大半天了,還載著你,你以為靈氣不要錢啊!?你坐在上麵倒是舒服,什麼也不用管!”
白雁行汗顏,連忙點頭稱是,二人緩緩降落,於鐵城城門外百丈左右停了下來,落在地麵上。
二人來到城門處,幾個身著黑鐵甲的人,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看著李輕愁不說話,手中的長槍卻是交叉擋住了去路。
李輕愁從懷裏取出一個鐵製令牌,上麵刻著一個“景”字,遞給守門人。
景是什麼宗派?
黑甲士二人麵麵相覷,接過李輕愁的令牌沒入靈氣查勘許久,點了點頭,隻一會兒就將令牌又還給李輕愁,冷聲道:“不可逗留超過七日!若有違背,當街處斬!”
“知道!”李輕愁露出一副誇張的笑容,絲毫不在意那二人的目光,直接帶著白雁行就欲穿過二人中間進城去。
荒州地域遼闊,但也相對貧瘠,民風彪悍,整個州域的色調也顯得沉重,因為早年與中州隻見發生過戰爭,所以誕生了鐵城。
鐵城,顧名思義,就是邊域的鋼鐵堡壘,漆黑的城牆反射著黝黑的光,厚達數十丈高約百丈的城牆可以抵禦絕世強者的攻擊。
整座城市坐落在邊陲的龍脊山脈上,因為地勢偏高,所以易守難攻,乃是荒州的象征,遠近聞名。
鐵城雖然軍旅氣息雄厚,但城內基建卻極為發達,因為北臨中州,沾染了福澤,又是瀾川大陸四大名城之一,所以各種所需一應俱全。
白雁行二人走在城內的官道上,發現這裏的百姓與青州極為不同,穿著灑脫甚至粗獷,說話也極為自信,笑聲爽朗。
二人來到一家酒樓,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燒酒,找了個角落坐下。
“來點兒?”李輕愁掂量著手中的酒壺,卻是鐵城著名的“一杯倒”,因為荒州常年降雪溫度極低,因而酒極烈。
但白雁行不知道,他在雲城王家也喝過些酒,不以為然便點了點頭,李輕愁問小二要了一隻杯子,給白雁行倒了一小點。
白雁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噗!”頓時一口噴了出來。
“哈哈哈!”李輕愁笑的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引來了周圍人們的注目,看到白雁行咧著嘴喘氣,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小兄弟,莫不是第一次來我鐵城?沒喝過我鐵城的一杯倒?”
“怕不是中州的太子爺,嬌生慣養了罷,哈哈……”
……
白雁行麵色發燙,但身上的寒意卻是驅散了不少,連吃了幾口菜,才止住嘴裏的辛辣感,怒目而視看著李輕愁!
李輕愁嘿嘿一笑,也不管白雁行的眼光,舉起酒壺,竟然是對著壺嘴大口的倒酒,那辛辣帶著微黃的烈酒,白雁行隔著桌子就能感受到熾熱感,看到李輕愁這麼喝,說不出話來。
周圍桌子上來酒樓的人也樂的熱鬧,看到李輕愁如此豪邁,皆是起哄助興,叫好聲連綿不絕,李輕愁熏得微紅的臉,架不住荒州百姓的熱情,提著酒壺,幾個轉彎兒就不知道去了哪裏,隻留下白雁行一人在桌上吃飯。
白雁行隔著窗戶看向外麵飄零的雪神呆,桌子上的飯菜冷了也渾然不知。微風透過窗戶縫隙吹起白雁行的頭發,看不清麵龐,外麵的天空逐漸黑了下來,李輕愁卻還沒有回來。
椅子輕微挪動的聲音將白雁行拉回現實,他以為是李輕愁回來,抬首望去,卻是另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四五十歲左右,皮膚黝黑麵,頰像是刀刻般分明,卻也不顯得刻薄,倒也有一股難言的豪邁之意。
白雁行沒說話,又低下頭去,以他一介凡人的身份和一看就知道不是荒州人的樣子,離開了李輕愁怕是很危險,因而一直待在酒館裏沒有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