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冥重水雖說奇重無比,但每次少打一些,少量多次,想要填滿灶房的大水桶想必還是不太難。
白雁行用木瓢盛了一些水,一點點的倒進桶中,每倒一點,都會提起木桶來回掂量一番,最終水位隻堪堪比桶底高一點點,白雁行就感到無比的吃力。
“罷了,這反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想必也是夠的。”白雁行提起水桶,感受到右肩上的重量,咬咬牙就往山下走去。
來往反複,很快就到了正午,白雁行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行走在這條崎嶇的山道上,一上午下來,大水桶裏的水位卻看不出來有任何上升的樣子,但好在水桶本就不是空的,白雁行自己安慰自己一番,休息一會兒就準備進灶房做飯。
飯做到一半,白雁行突然臉色一陣發白,想到這做飯也需要用水,而且用的水似乎還比打的水要更多,而這景雲峰上,李輕愁也沒有告訴他哪裏還有其他水源。
這就是明著告訴他隻能取這青冥溪裏的水了。
白雁行心中一番掙紮,匆匆做了兩個菜就端進膳廳就匆匆往山上走去,尋了辦個時辰,都沒有找到水源。
“沒辦法了!”
白雁行深吸一口氣,馬不停蹄的趕往灶房,匆忙扒了一口飯,提起水桶直奔青冥溪而去。
日複一日,瀾川大陸的十一月悄然而至,天氣愈發寒冷,白雁行做飯加的水也越來越少,好在李輕愁和老四二人沒有挑剔,特別是老四,幾乎就是狼吞虎咽,仿佛隻要有吃的,就無所謂一般。
灶房裏水桶的水位漸漸變高,白雁行起早貪黑打水的效果終究還是起了效果,從一開始隻能打一點點水,到後來越來越多,逐漸能夠在桶內看出自己的倒影。
白雁行的左右肩也早已被磨得不成了樣子。右肩紅腫的樣子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又是幾日過去,距離一個月的期限僅剩下一天,白雁行挑著擔,顫抖著雙腿挑完最後一擔子水,終於扛不住壓力,昏倒在了山道上。
就在白雁行昏倒的一瞬間,李輕愁和四師兄的身影赫然閃現到白雁行的身邊,二人神色複雜的看著白雁行。
李輕愁蹲下來給白雁行把脈,隨即鬆了一口氣道:
“還好沒有傷及筋骨,落下病根!真不知道師父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想出這麼個修行方法。”
四師兄聞言一驚,反手就是一掌拍在李輕愁的肩膀上,嚇了他一跳:
“老五你居然能幫人看脈了?!什麼時候的事?你的修為莫非增長的這麼快?!”
李輕愁神色如常,沒有回答,反而嘴裏念念有詞:
“老六果然像師父說的那樣,腦子僵的很!也不知道對修行有沒有幫助。”
四師兄看李輕愁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頗為不快,但還是問道:“何出此言?”
李輕愁回答道:
“師父隻是說將灶房裏的水桶填滿即可,可也沒說怎麼填滿啊,青冥水這麼重,凡人想要把水桶填滿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問題,師弟居然都想不起來!虧他是個讀書人!”
李輕愁嘴角上揚:
“我當年可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個任務完成了,那日我突發奇想,隻要把灶房裏的水桶搬上來扔進青冥溪裏不就萬事大吉了嘛!師父隻說將水桶填滿,又沒說填滿的水桶要放在哪裏!這一個月來我看老六每日起早貪黑上山下山,累的欲仙欲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