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悄悄的提了張憲一腳,卻被張憲躲了過去,而一邊的王彥聽到張憲的問話,眼角顫了顫,卻沒有說什麼。
雖然他知道張憲是想惡心一下自己,但是此時王彥也很好奇新安鎮的戰況。
畢竟,經曆一場戰爭,孤騎軍卻毫發無損,王彥怎麼也不相信!
那小隊長嘿嘿笑了一聲,得意道:“殺敵四千,得戰馬兩萬九千餘,輜重糧草百船!”
“嘶——”
張憲倒抽了一口涼氣,一臉的不敢置信。
王彥雙目驟然緊縮,同樣也不敢置信,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小隊長笑了笑,道:“別說你們,連我們自己也被這個結果給驚到了,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說罷,小隊長沉聲喝道:“走!”
一時間,風卷殘雲,三百孤騎軍策馬而去,留給眾人一個囂張的背影!
“這不可能!”
白安民也被驚得目瞪口呆,待見王彥的表情,白安民吃驚道: “將軍···難道你也相信他的鬼話?”
“李林真乃鬼將也···”
王彥沒回答白安民,卻是一聲長歎,滿臉感慨,滿心苦澀!
嶽飛回過神來,認真道:“王將軍,以末將看,咱們還是棄守衛州城,和李林一起攻打新鄉吧!”
王彥搖了搖頭,轉身走進衛州城!
嶽飛和張憲對視了一眼,神色黯然,心中卻是不約而同的下定決心,此戰之後,一定找張所調離王彥麾下。
兩人不再說話,而白安民也黑著臉不做聲,一時間,場間的氣氛卻是有些凝重起來。
不過,兩人卻是不知道,此時的河朔大營氣氛更加凝重,凝重之中帶著肅殺,殺伐之氣直衝鬥霄!
二十多萬大軍沉默的圍住了中軍大營。
而中軍大營中,又有兩支軍隊在對峙,帥帳一側是禁軍,而與之對峙的,是張所白虎節堂的守節軍!
場間安靜的落針可聞,但是氣氛緊張肅殺的令人生寒,那種感覺,就像冬天的鵝毛大雪,無聲無息,但是下一刻,便能淹沒整個世界。
周寒感覺,自己就快被淹沒了!
但是沒有辦法,他隻能高舉著金牌擋在最前麵,這是天子之威,不容他退,他一退,等待他周寒的就是萬丈深淵,但是不退,二十六萬大軍的殺氣也要將他淩遲!
終於,周寒忍受不住殺氣淩身的痛苦,大喝道:“你們這是要謀反麼!”
這是周寒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一句話!
當然,周寒很清楚,這一句話對眼前這些軍人而言沒有任何威懾力,所以,周寒的目光卻是落在一邊的那個老者身上!
老者是他們此行的目標,河北西路招撫司招撫使張所!
張所聞言,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手中卻是緊緊的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隻寫著一句話——
等援兵至!
這是王彥的求援信!
而就在張所準備集合大軍的時候,天使周寒、禁軍統領黃浩,率領一千禁軍闖了進來,宣讀了密旨!
“謀反?”
張所冷哼一聲,道:“我都擁兵自重、圖謀不軌了,那不就是謀反了麼,既然我謀反了,你還問什麼?”
“你——”
周寒氣的臉色鐵青,隨即卻又漲的通紅,就像被人狠狠的扇了幾個耳刮子!
聖旨是黃潛善寫的,而“擁兵自重、圖謀不軌”的罪名是他周寒想的,此時自己問他是不是要謀反,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而隨著張所話音一落,守節軍齊聲大吼,往前踏了一步!
三百守節軍一吼,卻是令的一千禁軍精銳氣勢弱了三分,而守節軍一步前進,更是讓禁軍一陣騷亂。
隨著守節軍一吼,便聽一聲震天巨吼響起,河朔大營二十六萬大軍響應,聲震九霄,禁軍騎兵的坐騎竟然全部嚇的趴了下去!
而黃浩一直緊繃的心神,卻差點被這一吼給震斷,隻感覺心口一揪,眼前一黑,差點就一頭栽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