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隻聽見側福晉海蘭珠在她身後道:“想來大汗是乏了罷,讓臣妾給您揉揉,或者躺下歇會兒再去見他們。大汗從早到晚天天如此,身子骨再好也會被拖跨的。”皇太極斜躺在椅子上笑著逗著海蘭珠,不一會兒便進入夢鄉了。
多爾袞知道額哲已經沒有能力突圍了,將各路貝勒將帥召在帳中道:“額哲已無路可走了。”在眾人中間舉起了一份求和的書信:“這是額哲派人送來的書信,要跟我們講和。”
底下的人沒有言語,都知道早就是這樣的結果。隻有豪格道:“請問十四叔打算怎麼處理?”
多爾袞道:“我還是那樣,不予理采。隻要他不突圍,我也不會攻擊。”
多鐸道:“這額哲是在試探你的心思啊。依現在的情形看,我們立馬回複額哲,他叫出的價碼會越高。”
多爾袞高興地拍了拍多鐸的肩膀道:“多鐸你說對了,我是在告訴額哲,隻有投降,再沒有路了。”
穆爾哈道:“要是額哲跟我們想像的不一樣,拚死一博怎麼辦?”
阿濟格笑道:“赤條條的寡婦一個,還能怎麼辦,看夠了便殺。”眾人聽了大笑。
額哲憋不住了,終於投來書信準備投降了。多爾袞接來書信,暗中高興,當即叫多鐸和阿爾泰他們去收編額哲的部眾;又讓僧格和濟爾哈朗去安撫他的家眷;豪格自然是去清理物資了。無疑,這又讓他受了一肚子氣,如此耗時半年,哪裏來的物資可收,破鍋爛鐵,讓人一見都心煩。這時的豪格就像個打掃戰場的頭子,額哲既已歸順,又受到阿瑪的大恩,誰還敢進帳去清理。以前隻是對多爾袞的英勇善戰有幾分敬佩,但這次為了多鐸竟然將他羞辱了一番。更讓他氣的是皇太極也將他訓斥了一番,他開始對多爾袞恨了起來。
多爾袞見額哲手托降表來降,急設宴款待,飛馬報於皇太極,並問林丹汗部眾如何安置?皇太極聚眾臣於清寧宮正殿商議此事,範文程率先道:“大汗,林丹汗部眾萬不可疏忽安置,微臣覺得大汗乃滿蒙尊主,若不給予封賞,有失體統,此事關鍵還是封賞方麵。如何封賞?有兩個方麵,對林丹汗的子嗣照樣給予格格和貝勒之尊便可,統領軍官一切照舊;最難的還是林丹汗的福晉們,不知大汗對此事有何看法?”
皇太極道:“既然來歸,富貴榮華自是少不了,可對於他的身份一時還真不好確定。”
文程笑道:“十四爺此番征戰察哈爾已獲大捷,到時定攜林丹汗家眷來歸,大汗勢必要對額哲諸人來京做出回應,以保大汗開拓江山之永固。微臣以為,大汗不如將林丹汗後宮聯姻納之。”範文程一席話自然勾起許多人反對,尤其是漢官個個進言。
皇太極默然點頭,又聽剛林道:“稟大汗,奴才聞言林丹汗後宮繁眾,如何全數納之?奴才以為等各貝勒聚集後再議方可。”
皇太極道:“不過先議議,當然一切等他們回來之後再定。”皇太極冷不經朝他一看,正好望見他身邊的希福,於是便道:“希福今兒個有話說嗎?”
希福道:“回稟大汗,奴才倒覺得應先將額哲及其部眾安置好最為重要。額哲乃林丹汗之子,將他安置好了,其它福晉、貴人也好安置了。”
眾人都沒支聲了,希福這話說到點子上了。皇太極道:“你的意思是以格格配額哲。”
希福拜道:“正是。”範文程也點頭暗自稱讚希福確有實才。
殿內是眾人的竊竊私語聲,是皇太極沉沉地腳步聲,突然,皇太極一拍手朝著希福道:“好一個滿蒙聯姻,馬上給多爾袞去信,林丹汗的一切我照單全收。”
多爾袞接到皇太極派去的大隊人馬,給額哲部眾送了禮。多爾袞更是忙碌,白天與眾人商議著回京所要走的路線,晚上又招呼額哲部眾,大開筵席。一天一次,酒肉珍果不可勝數,從京城派來的人馬一撥接著一撥。多爾袞忙的早晚無暇,晝夜不空。卻說額哲生性猶豫,做事遲疑,一副方臉拓耳,圓眼尖鼻,胡須兩角倒豎,跟他人一樣整天無精打采的。這幾日他和幾個親信連日觀多爾袞舉止行動,好一股颯爽英姿,他身邊的多鐸、豪格諸人個個自有風流。好幾個福晉都乃婦人之輩,丈夫已亡,部落四散,一時也沒什麼主意。額哲想來大金汗王更有王者風範,左右打聽,多爾袞乃大金諸貝勒中能征善戰之輩,心中好生佩服。想到如此便與額娘林丹汗遺霜囊囊福晉商議,大金汗王如此待他們,也要讓他們信的過,索性將所藏寶物獻出去。母子二人商量一晝夜,最終決定將林丹汗所遺之寶獻給多爾袞。
真不知林丹汗所遺之寶是什麼?足以讓他額哲如此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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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