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大漢冷冷的瞪了一眼老板,轉身帶著人向那條巷子騎馬走去,不過速度明顯比剛才快了,似乎是在追那名比他們早到不了多久的“乞丐”。
小巷的深處,一個角落之中,蜷縮著坐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女子,麵色憔悴,嘴唇發幹,微微閉著眼睛,靠在牆上。看起來很虛弱,正是剛剛離開包子鋪走進巷子的那名遠道而來的“乞丐”。看樣子她已經再也走不動了,就連呼吸都聽起來有些微弱。
正在這時,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傳進了“乞丐”的耳朵中。正閉著眼睛靠在角落裏的“乞丐”突然睜開了雙眼,然後就看到剛才那十幾匹馬已經停在了小巷裏,離自己隻有幾步之遙,而她竟然剛剛才察覺。
看到這裏,“乞丐”驚慌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由於用力過猛,一陣眩暈,差點踉蹌著摔倒,然後邊倚著牆壁慢慢的向後退去,邊冷冷的看著麵前這十幾個凶神惡煞的人。
“跑啊,怎麼不跑了?”剛才的那名大胡子冷笑著看著麵前的“乞丐”,冷冷的說道。
“乞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瞪著麵前的這群不速之客,臉上沒有一絲懼意,不知不覺中,扶在牆上的手指已經扣進了牆上的裂縫之中,而她竟渾然未覺。
大胡子大漢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乞丐”,沒有再說話,向著自己的手下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乞丐”抓起來,要不是上麵有命令不得傷害所抓之人,他早就恨不得將麵前這個還得自己徹夜奔波的人大卸八塊了。
“乞丐”看到有人已經跳下馬向自己走來,咬了咬嘴唇,突然將背在身後的那隻手用力向前一揮!隻見十幾支銀針瞬間從她揮出的那隻手臂的衣袖之中急速射出,刺向了迎麵而來的幾名大漢。其中有倆個人猝不及防,立刻就被銀針刺中,緊接著便開始倒地哀嚎,表情痛苦。
其他幾名僥幸躲過銀針偷襲的大漢再也不敢大意,可是並沒有後退,紛紛拔出了手中的兵器,緩緩向“乞丐”靠近。
這名使出銀針點穴功夫的女子並不是真的乞丐,正是剛從虎穴之中逃出來的如意,隻不過是因為經過整夜的奔波才變得那麼狼狽不堪,可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來的這麼快,還是將她追上了。這也難怪,倆隻腳怎麼跑得過四條腿。
眼看著幾名大漢已經越來越近,可是如意的身上已經沒有了銀針,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緩緩靠近,但她並不懼怕,隻是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再也不想見到那個男人。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對方真的抓住了自己,那她寧死也不會跟他們回去的,就算一頭撞死在牆上她也不會回去,因為她知道對放抓自己回去的目的是什麼,她不想一直是無心的累贅,即便今生永遠不能再相見。無心已經為了她被逼著去了一次九死一生的風月穀,她不想無心再因為自己而違心的答應敵人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敵人終於還是走到了她的身邊,終於伸手抓向了她。如意歎了口氣,正要一頭撞向一側的牆壁,卻突然睜大了雙眼,一臉的不敢置信,緊接著伴隨著的是一滴奪眶而出的眼淚,整個人頓時癱軟著坐到了地上。
一條人影閃電般從牆頭上落下,飛快的踢出倆腳,逼退了原本眼看著就要抓住如意的幾名大漢,然後輕輕的落在了地上,一絲強烈的殺氣瞬間彌漫在整條小巷之中,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如意睜著眼淚朦朧的雙眼,看著背對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偉岸的身影,這個無數次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衝刷著布滿臉頰的灰塵,衝刷著那絲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的疲憊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