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坐在小酒樓中的那個青年隱約聽到那夥人口中形容的這個人的穿著外貌的時候,突然皺起了眉頭,不過轉瞬就眉頭舒展,嘴角露出了一絲篤定的笑意。右手中一直握著的一把折扇突然打開,輕輕的搖著,好像覺得這漫天雪花的季節還不夠寒冷。
而那把展開的折扇上麵,寫著倆個字,“南宮”。原來這個人正是知道無心失蹤之後出來尋找無心下落的南宮楚,可是當他追到這裏的時候,卻再沒有任何蹤跡可尋,無心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一絲線索,也沒有人見過他。
大概那夥黑衣人得到的答案也是相同的,已經不再逢人就問,顯得有些煩躁和沮喪。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同樣打扮的黑衣人跑了過來,附在其中一個貌似帶頭的黑衣人耳邊輕聲細語了幾句,然後就看到帶頭黑衣人急忙帶人向街道另一側走去,臉上似乎帶著一絲驚喜之色。
南宮楚愣了一下,稍微遲疑了一會兒,起身走出了酒樓,遠遠的跟在了那夥人的身後,緊緊尾隨著。
街道上人煙稀少,一路上並沒有發生什麼,隻見那夥黑衣人越走越快,好像生怕錯過什麼,在狹窄的小巷之中來回的穿梭著,尋找著什麼。
不一會兒,在經過幽深的巷子之後,一個小小的茶攤出現在了巷子口。茶攤上坐著一個人,正在低頭緩緩的喝著茶,同樣的一身黑衣打扮,但卻與這夥黑衣人所穿不同,而且隻是一個人。
當隱藏在不遠處的南宮楚透過黑衣人群人縫之中看到那個獨自坐在茶攤上的人的時候,嘴角再次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而且笑得更加的燦爛。
黑衣人群隻停留了一會兒,就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圍住了那個獨自坐在茶攤之上低頭喝茶的黑衣人,並且紛紛亮出了兵器,神情戒備。
可是那個喝茶的黑衣人卻好像沒有看到這群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依然微微的低著頭,緩緩的品著茶杯之中那算不上名貴的茶水,但卻喝的津津有味。
“你叫什麼名字?把頭抬起來!”那個帶頭的黑衣人看著低頭喝茶的黑衣人,沉聲說道。可是喝茶的黑衣人卻並沒有理會,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裏,好像根本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
“我在問你話呢!”帶頭黑衣人看到無心無動於衷,臉色沉了下來,再次大聲說道,這次提高了嗓門, 估計任何人都能聽到了,除非是聾子。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幾位客官也是從外地來的吧?來的都是客,請坐吧,我給你們上茶。”茶攤的老板親切的說道,嘴角帶著一絲慈祥的微笑。這是一個老婦人,一個雙目失明的老婦人,雖然她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她的耳朵好使,已經聽出又來了很多人,多到她這個小小的茶鋪幾乎已經坐不下了。
老太太說著,走到了旁邊的另一張桌子旁,閉著雙眼,摸索著將幾隻茶碗放在桌子上,慢慢將茶水倒入碗中,雖然稍顯不便,但已經盡力,這個茶攤是她最重要的生活來源,也是唯一能支撐她活下去的全部。
帶頭的黑衣人看著這個來回在眼前晃悠的老婦人,一臉的厭煩,沒想到沒遇到聾子卻遇到了一個瞎子。不滿的一把抓住老婦人的胳膊,想將這個礙眼的老婦人拉到一邊。可是卻突然覺得喉嚨一緊,一件東西頂在了自己的咽喉之處。
原本低頭喝茶的黑衣人已經抬起了頭,冷冷的盯著帶頭黑衣人的眼睛,淡淡的說道:“你可以不讓我喝茶,但你不能傷害為我沏茶的人。”一把通體黝黑的刀握在他的手裏,正抵在帶頭黑衣人的咽喉上,雖然刀未出鞘,但是殺氣已然彌漫。
“是他!就是他!”這時候,黑衣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指著剛才還獨自飲茶的那個黑衣人驚呼道,他好像已經認出了此時拿刀抵著自己頭領的那名黑衣人的身份。
“閉嘴!”帶頭黑衣人聽到手下的驚呼,連忙出言嗬斥道,一個勁的使著眼色,好像生怕那個手下多說一句。實際上他自己也已經認出了坐在桌前的黑衣少年,手下此時的驚呼無疑是促使對方先下手為強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