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葬師雖然沒聽懂我們剛剛的談話,更是對“禪山四友”等詞一頭霧水,但他得知我們要走,便從後屋裏取出一袋藥,就是給顧念夏塗的那種黃褐色粉末,這一袋還不少,足足有三四斤之多,他說:“我親愛的漢人朋友們,我們大家緣分一場,但請你們也要理解我,在西藏談歡喜佛是禁忌,我不能過多參與你們的事,這是一袋藏藥,是虎狼之藥,藥效十分生猛,不但可以愈合傷口,還能鎮壓屍氣,在西藏,我們幹天葬師的都塗這個,這一袋就送給你們了,願神聖的岡仁波齊保佑你們。”
老夥子從包裏取出一袋現金,客氣的放在了桌上,我本以為這天葬師就地起價,管我們要的應該是“天價”,但通過那紙袋的厚度,我估計裏麵的錢不會超過一萬。
回到車上之後,我們一刻也不再耽誤,直奔了梅裏雪山。別說,那天葬師的藥還真是虎狼之藥,塗抹在傷口之後,那種感覺就跟五個老大媽騎在你身上幫你刮痧一樣,疼的我他媽差點沒把離合器給吃了,車廂裏就聽我一個人在哭爹喊娘,老夥子沒好氣的說:“忍忍吧,別囔囔了,當年人家關羽刮骨療傷也沒你這叫法,老三你想想,你一個死人還有藥抹,你就偷著樂吧,囔囔什麼。”
我哭喪著說:“老夥子你他媽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告訴你,你別有受傷的一天,到時候看我咋照顧你。”
老夥子笑道:“我有醫保,不用你照顧。”
我們車行駛了很久很久,至於到底開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巨大的疼痛之下,我不知是暈過去了還是睡過去了,反正我是睡著了,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的眼前是一大片巍峨聳立的雪山,陽光灑在那山頂,泛起一陣陣如夢如幻的金黃,那種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莊重感,看得眾人呆立當場,連連驚歎。沒錯,這裏就是梅裏雪山,西藏的四大神山之一!
老夥子望著這片神聖的山脈,不由感歎道:“梅裏雪山全場150公裏,雖然我們有探測器的協助,但想要在這片如此之大的山脈中尋找到那塊小小的活死人玉,何其之難哪……”
我哭喪道:“喂,先救我啊!”
周伯人回過頭對我微笑道:“放心吧老三,你和布丁的性命自然是最重要的,我們現在去的地方正是察隅縣,也就是歸墟廟所在的地方。”
又經過了半個小時的車程,我們終於抵達了察隅縣,馮二彪問:“要不要找個人打聽打聽?”
周伯人說:“自然是要找當地人打聽的,但別在這兒,這裏人多,嘴也雜,咱們這車有點顯眼,容易引起圍觀,還是一直往前開吧,找個偏僻點的地方再打聽也不遲。”
於是乎,我們就這麼一直順著縣道往前開,開了十幾分鍾之後,平坦的公路變成坑窪的土路,又往前開了十幾分鍾,這下連土路都沒了,再往前開就得開到溝裏去了,大夥隻好把車丟在路邊,開始步行,而這裏再往前,基本就是無人區了。
這時候,我們瞧見一個奇怪的老漢坐在路邊抽旱煙,周伯人就問他:“老人家,請問您知道歸墟廟怎麼走嗎?”